關閉房間的燈。
這是第二晚,梁吟和程晏平共度一室,房内很黑,隻有窗簾縫隙裡灑進地闆上的淺白月光能帶來一點亮度。
梁吟睜着眼睛,手腕還在隐隐作痛。
“對不起。”
空氣裡,梁吟的聲音很低,沒有起伏,含着歉意,像一陣風,柔和地吹到了程晏平耳邊。
在黑暗裡交談。
可以很好的掩藏雙方的表情。
“對不起什麼?”程晏平腔調懶洋洋的,有種與他精英形象不匹配的散漫,“保護自己的妻子,天經地義,以後這種事不會少,你要提前習慣。”
賀叢舟坐在紅山基金的大樓裡,一頁頁閱讀過邵禹調查來的有關程晏平和梁吟結婚的資料。
判斷出一個好消息。
程晏平娶梁吟,是别有所圖,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堵住沈家人的嘴。
壞消息是。
結婚是真的。
他們共處一個屋檐下,也許真的會日久生情也說不定。
不管真假,都必須要盡快阻止。
坐在桌前,任由冷氣覆蓋脊背,波動的心情平複了不少,一冷靜下來,便容易分析出關鍵。
梁吟和程晏平結婚這麼大的事,就算自己出差,也不可能一點風聲也聽不到。
再往前推演。
梁吟結婚是因為被污蔑殺人,程晏平趁人之危,做了卑鄙的救世主。
怎麼會這麼巧?
自己剛走,梁吟就意外卷進了殺人案,琴姐又剛好不見,連明銳,鐘疏已這些有可能幫到梁吟,透露口風給他的人都恰好不在陵江。
賀叢舟撐着額頭,繃緊的下颌骨骼感更為明顯,眉心擰着,總覺得漏掉了什麼重要線索。
專注想了想。
沒想到,點了支煙猛抽了幾口,趙邵意的臉才浮現在面前。
這段時間,趙邵意也不在陵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