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的太太？”
周菡嗤笑一聲，像聽到了什麼滑稽的笑話，“你說的是哪個程先生，程晏平？我還說我是程晏平他媽呢，你們究竟是怎麼工作的？這麼荒謬的騙子也敢信，還就讓她大搖大擺進來了？”
她沒有再控制音量，畫廊的寂靜被驅散，參觀畫展的路人不由看了過去。
葉婉清混在其中。
原本是當個熱鬧看的。
循着聲音，卻看到了梁吟，她的氣質和樣貌都有些不一樣了，沒了之前那層凄苦，反而多了些當趙家千金時的驕矜。
和她一樣。
梁吟也聽到了那些話，她對周菡的記憶模糊，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她，也沒有看熱鬧的心情，轉身要走時，周菡直接走了上來，“你給我站住！”
推開擋在前想要勸和的工作人員。
周菡直接攔住梁吟的去路，輕蔑地将她上下掃了一圈，“你一個餐廳服務生，買這一身牌子貨花了不少錢吧？怎麼，混進這種地方想釣個有錢男人？就像上次在餐廳裡替程晏平擋酒那樣？他也沒看上你吧？”
提起餐廳和程晏平。
梁吟才後知後覺記起了這位周小姐。
當時那杯酒沒潑到程晏平身上，她氣其敗壞摔了高腳杯便走了，場面又混亂，梁吟的确沒記住她的相貌，對她這番攻擊力極強的話更是摸不着頭腦。
畫展工作人員也在旁勸着，“周小姐，請你不要這樣，程太太是走正規渠道進來的，不是你說的那樣。”
“你給我閉嘴！”周菡斜睨了她一眼，“就你們這樣的工作态度，看我等會怎麼投訴你！”
“她說的沒錯。”
一直沉默不語的梁吟不冷不淡笑起來，她本意是想和和氣氣地解決這件事，可落在周菡眼中的卻是她嘲諷的表情。
“我是程晏平的太太，用的是我先生給的票，你有什麼疑問問我就好，不用為難别人。”
一旁的女生不禁露出感激神色，周菡的臉色倒是沉到了谷底，“你是程晏平的太太？你大白天做白日夢呢？程晏平看得上一個餐廳服務生，你要把我的大牙笑掉嗎？”
這一出實在精彩。
躲在人群中間，葉婉清悄悄開了攝像頭，将周菡對梁吟的謾罵全數錄下，然後發送給賀叢舟。
看完錄像。
賀叢舟直接問：【在哪？】
收到葉婉清的回複，他抛下工作，趕往畫展會場，一路上提高車速，節省時間，好在兩地相隔不算太遠，前後用了十幾分鐘。
裡面的争執還沒結束，周菡纏着梁吟不放，說什麼都要讓她承認票是偷來的，将胡攪蠻纏的勁兒發揮到了極緻，要不是礙于身份，早就被保安給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