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日,甯清窈如同失了魂的木偶,蜷縮在鋪着厚厚錦褥的軟榻一角。
案幾上精緻的禦膳換了又換,從熱氣騰騰到冰冷凝固,她連看都未曾看一眼。
水米未進讓她唇瓣幹裂起皮,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唯有一雙曾經顧盼生輝的眸子,此刻空洞地望着雕花的床頂,布滿了血絲,隻剩下無盡的悲涼和絕望。
行至皇宮途中她已然明白,蕭徹是在告訴她,那三日的逃亡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瀕臨崩潰的情緒,不安地躁動着,一陣陣細微的抽痛卻也無法喚醒她求生的意志。
精神恍惚間,她仿佛又回到與相臨成親那一夜,蕭徹意識恍惚下冰冷的話語,瘋狂又窒息的撕扯與蹂躏…
噩夢與現實交織,讓她分不清身處何地。
“吱呀”
沉重的殿門被推開,身着明黃龍袍的蕭徹帶着一身凜冽的寒氣,踏入了這片死寂的空間。
殿内的燭火似乎都因他的到來而搖曳了一下。
他步履沉穩,目光卻如冰封的寒潭,不帶絲毫溫度地掃過蜷縮在榻上的甯清窈。
最終,銳利的視線定格在她寬大宮裝下那無法忽視的、渾圓的隆起上。
高高隆起的孕肚像一根毒刺,狠狠紮進蕭徹的眼底。
他面上最後一絲可能存在的、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波動瞬間被凍結、碾碎,隻剩下蝕骨的冰寒和眼底深處殘酷的審視。
“絕食?”
蕭徹的聲音十分低沉,在空曠的殿内回蕩,帶着一種金屬摩擦般的冷硬質感,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落。
“是想以死明志,還是…想帶着你與相臨的孩子一同赴死?”
誅心之言,字字如刀!
甯清窈空洞的眼眸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他不知道
明明那晚瘋狂索取的是他,那是他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