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蕭祈結黨營私,心懷怨望,即日起廢為庶人圈禁宗人府!其女一并革去郡主封号,永不複用!”
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雹砸落,帶着森然的殺意。
蕭徹此舉竟是要即刻将大皇子一系徹底打入塵埃!
“皇上!不可!”一直沉默的沈翎見狀,再也無法置身事外。
他猛地從陰影中跨出一步,單膝跪地,聲音急切而沉凝。
“請皇上三思!”
“此刻若下此旨,無疑是坐實了太後等人的猜測,他們将徹底咬死甯姑娘是禍水根源!”
若太後借此暗中聯絡舊臣,在京中散播謠言,說皇上您為了一己私情,為一女子而殘害手足至親。
屆時天下輿情洶洶,萬千口誅筆伐,皆會指向甯姑娘,這讓一女子如何承受得住?”
沈翎的話像一盆摻着冰碴的冷水,狠狠澆在蕭徹沸騰的怒火上。
他何嘗不知其中利害?可他胸中的戾氣幾乎要炸裂開來!
“咔嚓!”
一聲脆響,他手中那支紫檀狼毫筆竟被硬生生攥斷!
尖銳的木刺紮入掌心,滲出殷紅的血珠,蕭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隻是死死瞪着前方。
胸膛劇烈起伏,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糾結着怒火、殺意、還有一種極其痛苦的掙紮在不斷交織撕扯!
最終,蕭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猛地向後一步重重跌坐回龍椅之中。
擡手扶額,遮住了眼底翻湧的所有情緒,隻露出緊抿的薄唇和線條冷硬的下颌。
半晌,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極其壓抑的話,聲音沙啞得厲害。
“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