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極度壓抑的沉默籠罩着偏殿,空氣沉重得幾乎令人窒息。
蕭徹的眉頭越皺越緊,臣子的聲音仿佛隔着一層水膜,模糊不清。
他眼前揮之不去的,是甯清窈蒼白如紙的臉,是那刺目的鮮血,是她昏迷中依舊護着小腹的手和破碎的哀求
還有她持刀殺人後那雙空洞絕望的眼睛。
蕭徹知道自己此刻狀态不對,理應集中精神處理政務。
可胸腔裡那股混雜着後怕、憤怒、一種難以言喻的揪心的情緒,如同沸水般不斷翻湧,沖擊着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甚至無法控制地去想甯清窈此刻是否醒了?
還痛不痛?
還有那個孩子究竟
“皇上?”高義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眼見一位大臣奏事完畢龍座上的人卻毫無反應,隻得硬着頭皮極小聲音地提醒了一句。
蕭徹猛地一震,眼底的恍惚迅速被冰冷的煩躁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的所有情緒,目光掃過下方明顯惶恐不安的臣子,終是沒了繼續議事的心情。
猛地站起身,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冷躁。
“今日就先議到此,諸位愛卿所奏之事朕已知曉,容後再議,就此退下吧!”
說完,也不等臣子們行禮告退便已轉身,大步流星離開偏殿時,将那一片死寂和無數猜測留在了身後。
幾位重臣面面相觑,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憂慮。
“張大人,您看這”一位禦史忍不住湊近為首的軍機大臣,壓低聲音,眉宇間滿是憂色。
“皇上今日如此反常,莫非是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