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生直接走到十字路口，來到一棵老樟樹下，從那個磨損嚴重的帆布包裡，取出一塊洗得發白的深藍色粗布，鋪在地上。
藍布上面用墨汁寫着“推演命理、尋人覓蹤”八個大字。
幾枚磨得光滑、邊緣已經變形的銅錢，還有一冊紙頁泛黃的線裝古書，以及一顆墨綠色的夜明珠。
這些東西都是老道臨終前留給林水生的。
林水生盤腿坐在地上，閉着眼睛，也不招攬客人。
主打一個蔣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來來往往的行人，對這個如同石雕般的身影，投來或好奇、或輕蔑、或完全無視的目光。
“嘿，大師，算個命呗，看看我啥時候能夠發财？”
一個滿身酒氣、腳步踉跄的男人湊過來，打着嗝，噴出沉重的劣質白酒味。
林水生眼皮都沒有睜開，聲音冰冷道：“不算。”
“切，不算你擺什麼攤啊，浪費老子時間！”
醉漢啐了一口，搖搖晃晃地走開了。
這時一陣刻意壓低的嬉笑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三個年輕女孩互相推搡着，帶着一種半是好奇半是戲谑的神情，停在林水生的攤位前。
她們穿着時尚，妝容精緻，身上散發着混合香水味和青春的氣息。
“哎，快看，真有算命的耶！”
其中一個紮着丸子頭的女孩，指着林水生，聲音帶着誇張的驚訝，眼神滿是看新鮮玩意兒的新奇。
“看起來好年輕哦，不像電視裡那種白胡子老道。”
另一個披着波浪長發的女孩小聲嘀咕，目光落在林水生冷峻的側臉上。
被推到最前面的，是個穿着粉色連衣裙、長相甜美的女孩，看起來有些害羞和猶豫。
她身後的兩個同伴使勁推她：“去嘛去嘛，小雅，算算你的桃花運，看看那個高富帥什麼時候來追你！”
叫小雅的女孩臉頰微紅，在同伴的起哄下，有些扭捏地蹲下身來，聲音輕細：“那個大師，能幫我看看看看姻緣嗎？”
她飛快地瞥了林水生一眼，又低下頭，手指不安地捏着裙角。
林水生睜開眼睛，目光掠過女孩泛紅的臉頰和躲閃的眼神，淡淡道：“把右手伸出來，我看看你的手相。”
小雅遲疑了一下，怯生生地将右手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