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這筆用妻子和未出世孩子的命換來的錢,轉頭就跟隔壁村的二賴子們繼續喝酒賭錢。
最後因為口角沖突,失手打死了人。
當醫院的催命電話打到村委會時,他正滿手是血地癱坐在地上。
是哥哥顧江。
那個從小到大為他收拾了無數爛攤子的哥哥。
把所有罪責攬在了自己身上。
“阿塵,你還年輕,你還有晚兒和孩子,哥哥一個人,無牽無挂。”
哥哥被帶走時平靜的眼神,像一把鈍刀。
在他餘生的每一天裡,反複切割着他的靈魂。
而他,連妻子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等他渾渾噩噩趕到醫院,隻看到兩張冰冷的白布。
他的人生,從那天起,就徹底爛透了。
母親因為接連的打擊一病不起,沒過兩年就撒手人寰。
他自己,則成了村裡人人唾棄的孤魂野鬼。
然後他便在一個下雪的冬夜逃離了村子。
盡管他後面看似是轉運了,做了生意也賺了大錢。
但心裡頭的病卻一直沒好。
終于有一次,仍舊是雪天。
在他回村看老房子的時候,從山上摔去了。
好巧不巧?顧塵就摔傷在了自己家門口。
這天寒地凍的,哪裡有人管他?
他就這樣凍死在了自家的門口。
“咳咳咳”
顧塵捂着胸口,劇烈地咳嗽。
林晚兒被他的反應吓了一跳。
她怯生生地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