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動作,與其說是安撫,不如說更像是在确認什麼。
林晚兒僵住了。
“我說,不準去。”
“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說完,顧塵像是被燙到一樣。
猛地收回手,轉身就朝屋外走去。
他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大病初愈。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又“砰”地一聲被關上。
屋裡,隻剩下林晚兒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伸出手,輕輕觸摸了一下自己剛剛被觸碰過的肩膀。
那裡,似乎還殘留着一絲陌生的溫度。
他怎麼了?
是又想到了什麼折磨自己的新花樣嗎?
林晚兒不敢多想,恐懼已經成了她的本能。
她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炕邊,默默地收拾着被顧塵踹翻的雜物。
顧塵沖出屋子,八月的烈日當頭曬下,刺得他有些暈眩。
院子裡,母親正坐在小馬紮上,就着一盆渾濁的水洗着什麼。
顧塵的腳步頓住了。
他記得,母親去年還能下地幹活,身子骨硬朗得很。
就是從今年開始,被他氣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上輩子,母親是在哥哥被抓走後的第二年冬天沒的。
臨死前,她拉着顧塵的手,渾濁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淚,隻有一片死寂的灰敗。
“兒啊媽不怪你就是就是想你哥了”
一想到母親臨終前的模樣,顧塵的心就如同被淩遲。
“媽。”
母親的身體明顯一僵,她看到顧塵站在門口,有些害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