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方,我問你,獵人會躲着自己的獵物嗎?”
劉半方呆住了,他無法理解這句話。
“獵獵物?”
“于家,是我的獵物。”楚葉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冰,砸進劉半方的心裡,“而我,是獵人。現在,獵人受了點小傷,需要休整。但獵物,永遠是獵物。”
他停頓了一下,給劉半方消化的時間。
“現在,我再問你。”楚葉的語氣平靜下來,卻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壓,“你是想當獵人身邊,那條能分到肉吃的狗。還是想和獵物一起,被撕成碎片?”
轟!
劉半方的腦子徹底炸開了。
他終于懂了。
眼前這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想過要逃!從一開始,他就把于家當成了盤中餐!這是何等的狂妄,又是何等的自信!
一邊是栖鳳鎮的土皇帝于家,一邊是這個神秘莫測、手段狠辣的年輕人。
劉半方隻掙紮了三秒鐘。
他想起了強哥那扭曲的手腕,想起了那兔起鹘落間倒下的三條人命。
于家很強,但于家的強,他隻是聽說。
楚葉的恐怖,他是親眼所見。
“我當狗!我當師父的狗!”劉“我當狗!我當師父的狗!”
劉半方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腦袋如同搗蒜般磕着,發出砰砰的悶響。“師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這條賤命以後就賣給您了!您讓我咬誰,我絕不含糊!”
他涕泗橫流,卑微得像一攤爛泥。
楚葉俯視着他,沒有一絲波瀾。他要的不是忠誠,是畏懼。畏懼,比忠誠更可靠。
“起來。”楚葉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劉半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弓着身子,像一隻受驚的蝦米。
“藥方你記下了?”
“記下了!記下了!”劉半方連忙從懷裡掏出那張皺巴巴的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藥名。
“去鎮上最大的藥房,要最好的藥材。别問為什麼,也别和任何人說。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給家裡病人抓藥。”楚葉叮囑。
“明白!我懂的!我保證辦得妥妥帖帖,不露一絲馬腳!”劉半方連連點頭,眼神裡充滿了求生欲。
“車。”楚葉繼續道,“一輛不起眼的越野車,或者皮卡。車況要好,油要加滿。我需要盡快離開栖鳳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