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面色一肅,沉聲道:“于家是做藥材生意的,根基在江南,這幾年才把手伸到京城。于家老頭子于鴻光是個老狐狸,他兒子于風,就是娶了徐麗的那個,是個典型的纨绔子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的人查到,徐麗在于家的日子,很不好過。”
劉半方在旁邊插了一句:“自作自受!當初她怎麼對楚先生的,現在就有什樣的報應!”
趙建國點頭,算是認同劉半方的話。“婚禮上的事,讓于家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于風把這筆賬全算在了徐麗頭上,對她非打即罵。更奇怪的是,我的人說,徐麗最近身體出了問題,瘦得脫了相,精神也恍惚,好幾次半夜三更往醫院跑,卻什麼毛病都查不出來。”
楚葉端着茶杯,手指在溫熱的杯壁上輕輕摩挲。
他沒說話,但趙建國知道他在聽。
“她似乎很怕。”趙建國斟酌着用詞,“她身邊的人說,她經常念叨着有鬼,說說是你的冤魂回去找她索命了。”
劉半方聽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嗤笑一聲:“無稽之談!楚先生好端端地坐在這兒呢!”
“對她來說,楚先生‘死’了。”趙建國一針見血,“做了虧心事,自然夜半鬼敲門。”
楚葉将茶杯放下,發出一聲輕響。
“繼續查。”他隻說了三個字。
趙建國:“明白。”
與此同時,于家大宅。
奢華的水晶吊燈下,長長的餐桌鋪着潔白的桌布,上面擺放着精緻的晚餐。
徐麗坐在餐桌的一頭,對面是她的丈夫,于風。
她幾乎沒什麼胃口,隻覺得喉嚨裡泛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鐵鏽味。她拿起銀叉,手腕卻傳來一陣細微的戰栗,叉子碰到瓷盤,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于風擡起頭,臉上滿是厭惡。
“吃個飯都拿不穩,你是快死了嗎?”
徐麗的臉色白了白,攥緊了手裡的叉子。“我我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于風冷笑起來,“我看你是心裡有鬼!徐麗,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裝神弄鬼!要不是你這個賤人,我們于家怎麼會丢這麼大的人?我于風怎麼會成為全京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