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語氣冷得像淬了冰，還裹着幾分威脅：“小子！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張掌櫃都沒說雪蓮是假的，你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麼？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音落，他周身靈氣驟然翻湧，顯然是想靠氣勢壓人。
張掌櫃擡手輕輕一拂，黑袍人周身的氣勢便如煙霧般消散無蹤。
他看向白淩，臉上堆着和藹的笑容：“小友，你說這雪蓮是假的，可有什麼憑據？”
他本就對這雪蓮存疑，如今見白淩一臉笃定，倒生出幾分好奇。
這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不像信口開河的樣子。
白淩神色平靜，緩緩開口：“真正自然生長的百年雪蓮，花瓣邊緣會有天然的冰裂紋。”
“你眼瞎嗎？”黑袍人急聲打斷，語氣裡滿是怒意，“我這雪蓮邊緣的不是冰裂紋是什麼？”
白淩冷笑一聲：“急什麼？我還沒說完。你這株是有‘冰裂紋’，可紋路看着刻意又僵硬，連半分天然靈韻都沒有。”
這話一出，黑袍下的臉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慌張，卻又強裝鎮定地梗着脖子。
“每株雪蓮的紋路本就不同，你這話算什麼證據？難不成天下雪蓮的冰裂紋都得長一個樣？”
說罷他話鋒一轉，突然指向張掌櫃：“張掌櫃！我看這小子就是你找來壓價的托！這雪蓮我今天還不賣了！”
說罷，他猛地探手，一把将雪蓮奪了回去，轉身就要走。
張掌櫃也犯了難，若是真放過這株“百年雪蓮”，他怕錯過寶貝。
可若是假的，兩萬靈石打水漂，也是筆不小的損失。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白淩突然斬釘截鐵的說道：“張掌櫃！千萬别讓他走！我有十成把握證明這雪蓮是假的！”
張掌櫃心裡一凜，當即伸手扣住黑袍人的手腕，力道沉穩，讓對方掙脫不得：“這位兄弟，不妨讓小友把話說完再走？”
黑袍人拼命掙紮，臉色卻越來越陰沉：“天玄商會就是這麼接待客人的？我慕名而來，沒想到你們竟如此不講道理！”
“你慌什麼？是怕我說出你用暖玉膏催熟雪蓮的事嗎？”白淩的聲音帶着嘲諷。
黑袍人臉色瞬間煞白，卻還在硬撐：“暖玉膏？我連聽都沒聽過！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沒聽過？”白淩輕笑，“暖玉膏遇熱會發黏，還會散發出一股甜膩的怪味，你敢不敢讓我拿火烤一烤這雪蓮？真假一驗便知！”
這話徹底擊潰了黑袍人，他身子猛地一顫，拼盡全力想掙開張掌櫃的手，聲音都有些顫抖：“這雪蓮我不賣了！”
張掌櫃此刻心中已經明了，這雪蓮大概率是假的。
他扣着黑袍人手腕的力道又緊了幾分，語氣冰冷。
“你急什麼？若是真的百年雪蓮，經火一烤隻會更顯靈氣，難不成還會化了？”
白淩不再多言，從雪蓮上摘下一片花瓣；一旁的侍女眼疾手快，連忙遞來一支點燃的蠟燭。
火焰剛湊近花瓣片刻，原本潔白的花瓣邊緣就開始發黏，還飄出一股甜膩中的怪味，正是暖玉膏受熱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