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璋也不跟她計較,而是趁着阿妹去拿錢的功夫,起身朝着宋文啟行大禮,搞得宋文啟一愣。
宋文啟趕忙攙扶,對方卻誠懇道,“宋兄,生意上的事情是刀光劍影,我看似兇狠,手段頻出,其實與其他比起來,溫和千倍千倍,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在商言商,我不會怪你。”
對方卻并未起身,而是繼續道,“宋兄,這份契書隻能約束君子,卻防不了小人。我在縣城俗務纏身,阿妹獨自支撐保和堂,這蠍子酒的生意是她的心血根基,更是她在家族立足的依仗。望宋兄念在情誼,信守承諾,與她共守此業,莫讓她心血付諸東流。白某在此拜謝!
宋文啟正色道,“白兄言重了!白娘子于我有授業之恩,保和堂既是她心血,宋某自當盡力維護,信守承諾,不負所托!”
白承璋亦正色道,“好!宋兄高義!正是知道宋兄是君子,方有這一拜。但我也希望宋兄知道,我白某不是無能之輩,我的一個人情,抵的過千金萬金。”
“放心吧,我雖然不參與具體經營,但也會竭盡所能幫襯白姑娘的。”
“你說這話我放心,畢竟你是我考驗過的男人。”
二人轉瞬之間,便手拉手聊了起來,看得端着銀子進來的白娘子一愣一愣的。
最後稱重,結算總價,四十九兩銀子。
白娘子大大方方給了五個十兩的銀錠,用一個小木匣裝着,遞給了宋文啟。
宋文啟簽完契書,與對方寒暄一陣,拒絕了對方留下吃飯的美意。
剛剛走出保和堂,就看到在門前等待自己的兒子們,正在保和堂不遠處的棚子裡一人抱一盤肉餅在大肆朵頤。
身邊兒還堆着大包小包。
腳下還堆着好幾件自己舍不得的農具,以及好幾袋米面。
感覺這些錢,明顯超出了自己給他們錢的價格,目測起碼二十幾兩銀子。
當下皺眉道,“你們哪來的那麼多錢?”
宋雲龍撓頭道,“是一位姓白的叔叔手下強行送給我們的,我們不想要,叔叔就強行賽給我們,說是作為長輩的賞賜,我們必須收。”
“是啊,爹,那位白伯伯的手下好兇啊,剛才有壞人想搶我們東西,他們立刻拿着棍子把人打走了。”
宋文啟呆愣當場,此刻他對白承璋有了新的認識。
當下笑着說道,“既然是你們白伯伯送的,那便收着吧,走先找個地方,把東西寄存了,爹爹帶你們吃好的去。”
“爹,你發财了啊?”說着湊了過來,趁着路邊兒行人不注意,偷偷伸手摸進了宋文啟的袖子。
竟然是五個大大的銀錠。
宋雲鳳目瞪口呆,“爹!是真的嘛!娘啊,這是爹您一天賺的嗎?”
宋雲成在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之後,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剛才我們看扛大包的,一天才賺四五十文錢,爹您這半天,就賺了那麼多?咱們家是要成大财主了嗎?”
宋文啟無奈的搖頭,心道,“你們要是知道,你們爹剛簽了一份大大的契書,不得瘋了?”
當下摸了摸一衆小子的腦袋,“瞅瞅你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抓蠍子再賺錢,也是拿人頭冒險的活,咱們老百姓的根還在莊稼地裡。”
“現在工具也齊全了,回家之後,都給我對着莊稼地,玩命知道不?”
兄弟三個立刻一個個信誓旦旦道,“爹,您放心吧,您是家裡的老黃牛,我們是家裡的小黃牛!”
宋文靜嘿嘿笑道,“先吃點東西,完事爹爹,真給你們買一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