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停點!“大隊長陳鴻民吼了一嗓子。
他盯着陳默,眉頭皺成個川字:“陳默,以前你瞎混叔不管,可如今鬧出佳浩這事兒,全村人都提心吊膽的,你得給個交代。"
陳鴻民算起來是陳默沒出五服的堂叔,這會兒生怕他犯渾。
要真跟鄉親們嗆起來,今兒這事怕是難收場。
誰料陳默突然彎下腰誠懇道歉。
"鄉親們說得對,往後我絕不帶生人進村。"
人群"轟"地炸開了鍋。
陳父陳建川驚得手一抖,旱煙杆差點掉地上。
蹲在旁邊的陳老爺子拄着拐杖起身:"散了散了,我盯着這小崽子。"
老爺子沖衆人擺擺手。
人群裡不知誰嘀咕了句:"狗改不了吃屎,誰信啊。”
在大隊長那警告的眼神下,人群才漸漸散去。
陳默将自行車推還給二爺爺,不好意思道:“二爺爺,謝謝了,趕明個我去縣裡給您買好吃的孝敬您。”
二爺爺接過車瞪他一眼:"少整這些沒用的!"
陳父陳建川吧嗒着嘴裡的焊煙,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陳默。
轉身歉意地對着陳鴻民說:“大隊長,真是對不住。”
陳鴻民笑了笑不以為意:”沒事兒,孩子平安回來就行”
後面的話陳鴻民沒說出口,他想跟陳建川說是得好好管管陳默了。
但是一想到就陳默那性子,終究是沒在開口。
昏黃的燭光中。
陳默看着背對着他溫柔地哄着孩子的溫亦雪,心中一片柔軟。
重生歸來,他終于是彌補了自己的遺憾,救回了孩子。
溫亦雪是四年前下鄉到陳家村的知青。
初見溫亦雪那天,她穿着白襯衫,外面披着米黃色毛衣,小白鞋上還沾着些黃土,整個人都透着書卷氣。
可以說上輩子陳默是一見鐘情。
溫亦雪是個要強的姑娘。
第一開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卻很有韌性。
下地幹活從來不喊苦不喊累,人家能幹的她也能幹,白皙的雙手都磨出了水泡也不吭聲。
那時候陳默就總去送些傷藥給溫亦雪。
再加上陳默長了一副好皮囊,而且還是陳建川這一支的獨苗苗,家裡寵得很,所以陳默也是念了高中的,與溫亦雪很有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