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我趕着騾車帶着她去了縣醫院。”
“結果折騰了整整一天,孩子是生出來了,可是天生體弱,第二天就沒了。”
“陳默媽很傷心,身體也不好,我就做主在陪她在縣醫院住了幾天院,等她身體好些了,才準備回家。”
陳建川說着,抽出了一根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夾着煙的手有些發抖。
陸雪松安靜的聽着,沒有說任何話,隻是他此時心跳如鼓。甚至緊張到手心都滲出了細汗。
“出院那天,我剛把陳默媽扶上騾車,她突然發現車闆上有個被遺棄的嬰兒。”
“孩子裹在厚被子裡不哭不鬧,睜着黑亮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我們。我們”
陳建川有些說不下去了,這個以往沉默寡言的漢子聲音裡都帶着哽咽:“我們當時覺得,這就是老天爺補償我們的,看見我們失去了一個孩子,就又送了個孩子來。”
“後來,我們就将這個孩子抱回了家,取名陳默。”
陸雪松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隻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好半響才沙啞着嗓子問:“那那個包裹着孩子的被子裡有沒有”
“有”陳建川知道陸雪松問的是什麼。
“被子裡,有一個純金打的長命鎖,鎖背後刻着一個陸字”
說這,陳建川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來一個小巧精緻的長命鎖。
顫顫巍巍的将長命鎖遞到了陸雪松手裡。
這些年,無論家裡的日子有多苦,他們夫妻倆都沒有打過這個金鎖的主意。
質樸的老兩口一直覺得,這是陳默親生父母給他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得留着
陸雪松也拿出了一把一模一樣的長命鎖,上面同樣刻着一個陸字。
你,陸雪松的淚水湧出。
終于真的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