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電話那頭傳來陸雪松無奈的聲音。
顯然,除了動用點關系,他真沒别轍能及時聯系上陳默了。
“陳默,你聽我說,事情我大緻知道了。你别沖動,這事我來處理,不會讓你白白吃虧的。”
陸雪松語速很快:“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複習,明年必須參加高考!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那個店也是。”
“另外,”他聲音壓得有些低,“我這邊特批了一張供銷專營的牌照給你,應該這幾天就能下來。”
“執照沒到手之前,你那些‘小動作’先收一收,别太出格。公安不是傻子,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等過了年,政策風頭就要轉了,”陸雪松語氣放緩,“到時候你想怎麼幹,空間大得多。”
沒等陳默吭聲,陸雪松就噼裡啪啦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倒了個幹淨。
聽筒貼在耳邊,陳默沉默着,嘴角卻不受控制地牽動了一下。
想笑,又覺得喉嚨口有點哽。
前世他孤單慣了,親緣寡淡,從不知手足兄弟該如何相處。
此刻百般滋味在心頭翻湧,最終擠出口的卻隻有一句幹巴巴的話:“知道了。”
電話那頭,陸雪松明顯舒了一大口氣,肩膀似乎都松了下來。
他也沒當過大哥,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别扭又倔強的弟弟打交道。
陳默對他們家庭的疏離和抗拒,幾乎寫在臉上。
他真怕陳默年輕氣盛,梗着脖子走極端。
還好這小子還知道好歹,還肯聽一句勸。
“那就好你唉”陸雪松欲言又止。
千言萬語終是咽了回去,隻餘下最樸實的一句。
“早點來京城吧,這邊的老人一直念着你。”
陳默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應了下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