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也給自己扔了一顆,邊嚼邊斜着眼瞥向陳家大門,股酸溜溜的地哼哼:“喲呵,大白兔啊!陳家這真是發财了哦,日子闊氣喽!
竈房裡,張岚和陳秀芝正圍着熱氣騰騰的大鍋炸年貨,滋啦作響。
陳小雨蹲在竈下往裡添柴,小臉紅撲撲的。
陳建川也沒閑着,劈完了柴又忙着剁案闆上大塊的棒骨,咚咚作響。
陳默剛貼好最後一副對子,正扶着門框端詳,就見自家兒子蹬蹬蹬地從巷口沖了回來。
小家夥臉蛋通紅,嘴角撇着:“爸…爸…奶…奶糖…嗚…沒…沒了!叔…叔,叔…騙人!嗝…”
陳默低頭看着兒子哭花的小臉,先是一愣,随即繃不住樂了。
大過年的,陳默不是個小氣的人,為幾塊糖跟這種人置氣?掉份兒!村裡眼皮子淺的人多了去了。
“哈哈哈,沒事兒,好兒子,不哭不哭,”陳默哈哈一笑,把兒子往身邊摟了摟,彎腰直接從棉襖口袋裡又抓出一大把白兔,攤開在兒子眼前,“瞧!爸這兒多着呢!都給你!拿去跟夥伴們分分!”
年夜飯的香氣剛剛在堂屋裡彌漫開,誘得人食指大動。
張岚正擺着碗筷,佳浩眼巴巴地盯着桌上那盤剛端上來的紅燒肉,陳建川也難得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家人正要落座,窗外卻突兀地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汽車引擎聲。
聲音在陳家門口停住了。
陳默蹙了下眉,放下剛拿起的酒杯。
他走到院子裡,剛拉開院門,刺目的車燈光就晃了一下眼。
門前停着的,赫然是一輛黑色小轎車。
幾個穿着幹淨利索便裝但身闆筆挺,透着一股子紀律感的年輕人站在車旁。
陳默看着完全陌生的面孔,心頭也掠過一絲詫異:“同志,你們是?”
為首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男同志,見陳默開門,立刻露出得體的微笑,态度非常客氣:“打擾了,過年好同志。請問這裡是陳家村陳默同志的家嗎?”他的普通話帶着一點本地口音,但很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