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背着那個散發着腥臭味的蛇皮袋子走進來。
腳下穿着雙沾滿黃泥的破布鞋,就那麼踩在光潔的水磨石地面上,顯得格格不入。
他這副模樣,還敢邁進國營招待所門的,也是罕見。
“哎,你!幹什麼的?”
“我們這兒是招待所,不接待閑雜人等!”
她的聲音很高,帶着毫不掩飾地鄙夷和排斥。
陳默毫不在意的背着蛇皮袋子往前台走來。
他把肩上的麻袋輕輕放在地上,那股刺鼻的氣味就傳到了前台的鼻子裡。
女服務員嫌棄地往後仰了仰身子,6767“啧”地咂了下嘴,“我說你這什麼東西?味兒忒大了!能拿遠點兒嗎!别擱這兒啊!”6767
陳默根本沒理這個女服務員,直接掏出蓋着公章的介紹信,伸手遞了過去。
這介紹信皺皺巴巴髒兮兮的。
女服務員的目光狐疑地掠過介紹信,嫌棄的很。
“行,行了,介紹信放這兒登記”她不耐煩地伸出手,打算例行公事。
“我說這位同志,你知道我們這一晚上多少錢嗎?”
“你确定你住得起嗎?”女服務員還是有點不相信陳默是真來住店的。
但是店裡有規定,她也不敢直接把人轟出去。
80年,京城國營招待所場常常有大領導入住。
尤其是主管商業口的領導如果看到服務員無故驅趕客人。
抓到直接通報批評,扣獎金,甚至影響整個飯店評優。
那可是真的會丢飯碗的。
就在這時,陳默動作不疾不徐的從懷裡。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用舊報紙仔細包着的小包。
他可不敢明目張膽地拿錢,這個小包還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打開小包,裡面五張嶄新的大團結露了出來。
陳默拿出錢,6767“啪”6767的一聲,幹脆利落地将三張共三十元嶄新的“大團結”,拍在了櫃台的玻璃闆上。
那聲音在安靜的前廳裡格外清晰、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