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一頓熱乎的早飯,又麻溜地盛了兩碗稠粥,拿了幾張剛烙的餅子,給自家媳婦和還沒醒的娃端了回去。
陳默端着早飯進院時,溫亦雪已經起來了,正要去廚房做飯。
“媳婦兒,别做了,我從老宅拿回來的,趁熱吃。”
伺候好媳婦吃完,陳默這才推出自行車,一跨腿兒,朝着縣城蹬去。
今天得去店裡看看了。
成星海一個人撐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昨天光顧着團圓,家裡生計這攤子事還沒來得及細問。
隻知道國營飯店的幹貨供貨沒斷,至于秋天倒騰的黃精和松子,去年入冬後就沒幹過了。
陳默車把上挂着的布袋裡,還裝着那幾塊沒出手的精工五号手表,準備放店裡賣賣試試。
與此同時,京城,火車站。
一列來自遙遠大西北的列車緩緩停靠。
人流洶湧的站台上,一對中年夫婦相互攙扶着下了車。
他們身形瘦削,風塵仆仆,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甚至袖口領子都磨出了毛邊的舊工裝,渾身上下就隻背着一個簡陋的背包。
站在喧嚣嘈雜的站台,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透着幾分陌生的景象,心潮起伏,一時竟有些恍惚。
這正是溫亦雪的父母,溫興言與謝婉瑩。
“老溫”謝婉瑩的聲音有些發顫,緊緊抓着丈夫的胳膊,“我們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