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圍坐在方桌前,氣氛溫馨而融洽。
桌上雖是簡單的家常菜,卻透着難得的煙火氣與團圓的意味。
謝婉瑩一邊給陳默夾菜,一邊語氣溫和地提起:“也不知道你愛吃些什麼,來,嘗嘗我的收益。”
“謝謝媽!”陳默立馬表示感謝。
“媽,他啥都愛吃,你不用跟他這麼客氣的。您都沒給我夾菜!”溫亦雪在旁邊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瞧你說的,這是我女婿,第一次見面,當然要照顧好了,你也是這麼大人了,都是孩子媽了,還挑這種理。”謝婉瑩沒好氣地瞥了溫亦雪一眼。
溫亦雪皺了皺小鼻子,倒是不在說什麼,反而低頭看了看這個木制的方桌。
“爸,這就是我們家原本那個飯桌吧!還真是什麼都還回來呢。”
說到這個話題,謝婉瑩就想到了這次回來的遭遇,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這次能回來,真是沒想到一下火車就有人接,直接給我們送了回來,而且家裡被人打掃得幹幹淨淨的。”
溫興言也跟着接口,語氣裡帶着幾分感慨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唏噓:“是啊,組織上幫忙清理和發還了部分查抄的物品。前幾天剛把最後一批書送回來了。雖然很多老物件到底是找不見了,但萬幸的是,我那些書,十之七八都還在。它們能回來,我這心裡就踏實了一大半。”
這是他一生追求的事業,見證了他的學識與沉浮,失而複得,已是莫大的慰藉。
話題說到這,謝婉瑩輕輕歎了口氣,眉宇間染上一抹憂思:“隻是到現在還沒铮兒的消息。我們都回到京城安頓下來了,信件也給他郵寄過去了,可他還是沒個準信回來,也不知道他具體怎麼樣了,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溫亦雪也放下了筷子,輕聲附和:“哥之前來信說要去偏遠些的地方執行任務,通信很不方便,斷斷續續的。但是他要是收到信,知道爸媽平反回家了,肯定會想辦法聯系我們的。”
溫興言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了幾分,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現在的問題是,你哥怕是結婚了。”
“啊?”這話如同平地驚雷,溫亦雪猛地擡起頭,睜大了眼睛看向父母,“我哥結婚了?這怎麼可能啊?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啊!”
坐在一旁的陳默也被這個話題吸引了。
他對這位素未謀面卻屢屢聽聞的大舅哥溫亦铮一直頗為好奇。
隻知道他早年去當了兵,之後便音訊漸稀,近乎失聯。
溫亦雪這兩年能收到他一封信都屬難得,這就突然結婚了?還沒告訴家裡?
溫亦雪從小與哥哥感情深厚,當年她決定與陳默結婚時,曾想方設法給哥哥去過信。
溫亦铮後來回信雖簡短,卻字字鄭重,說尊重妹妹的選擇,但是如果陳默對她不好,他一定會去找他的。
現在溫亦雪聽到父母說自己哥哥結婚了,卻根本沒告訴家裡人,頓時有點着急了。
“不隻是你不知道,”謝婉瑩看着女兒焦急的模樣,輕歎一聲接過話頭,“我跟你爸也是剛剛推測出來的,這事還沒個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