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鷹教退出江南,回歸明教這等大事,肯定也瞞不過汝陽王府的密探,如此一來,謝遜是他義兄的事,并且繼任明教教主的事,對方也定然知情了。
周子旺稱帝一事,如今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趙敏故意提起此事,便是為了試探自己。
而周子旺是彌勒宗的大弟子,彌勒宗又是明教一派,于情于理,自己都絕無袖手旁觀,不予理會的可能。
“不僅事事被她料到,還能讓她将自己一步步的引入陷阱,此女未免太過可怕,也太自負了些!”
張翠山深深地看了趙敏一眼。
不知對方是太過信任自己,還是真的有什麼倚仗。
如此毫無保留的展示才能,難道就真不怕自己情急之下,殺了她嗎?
張翠山想不明白,也猜不透,總感覺冥冥之中似有一道靈覺閃過,讓他無法狠下心來殺了對方。
而且每當他對趙敏生出殺意時,這股殺念便會如潮水般很快退去,就仿佛從未來過一般,十分古怪。
或許也是因為趙敏的這份聰明才智太過逆天,這才導緻她在感情上,同樣也有着異于常人的執着。
這也算是她唯一,且緻命的弱點吧!
“罷了,即便她智多近妖,如諸葛再世,但憑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挽元廷大廈之将傾?此時的趙敏便如那彼時的黃蓉,後者既守不住襄陽,也救不了大宋,而趙敏亦是如此!”
張翠山發現自己越畏懼趙敏,忌憚對方,于某些事反而看的愈發透徹了。
不管趙敏将來是想憑一己之力拯救元朝,還是擁立新太子登基,推行新政,但與他要走的路,終究不同。
而他已經明确了方向,也找到了一條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又何必要因為外界因素,而庸人自擾,提前亂了陣腳呢?
想到此處,張翠山不由得呼吸一暢,隻覺前路豁然開朗,竟爾有種明心見性,忽然頓悟的感覺。
趙敏一直在觀察張翠山,見他時而疑惑,時而笃定,時而怅惘,時而釋懷到最後,竟似月破雲,像石立浪,仿若飛躍一般,眼神堅定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