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從腦門上流了下來，襯衫後背都濕了。
當着章緒的面，他不敢直接說是，支支吾吾地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張文忠看他們來者不善，又看張德順臉上明顯心慌的表情，忙坐到張德順身邊，替他說話。
“我爸年紀這麼大了，确實是從抗戰裡走出來的。顧書記，您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質疑我父親抗戰英雄的身份嗎？”
他這話，在别人耳朵裡聽來，就是表示張德順在參加了抗戰，是抗戰老兵，是抗戰英雄。
可他們忘了，從抗戰年代裡走出來的，除了軍人戰士，還有在戰争中活下來的老百姓。
章緒沒有反駁，隻靜靜地闆着臉看着這父子倆。
他倒要看看這倆人有多不要臉。
顧征冷笑一聲，質問道：“如果張老爺子是抗戰英雄，那我身邊這位是什麼人？可不是所有年紀大的老人都是抗戰英雄！”
後面跟過來的人這才覺得張德順的說法有問題。
“是啊，我奶奶今天也快一百歲了，她可沒有當兵。”
“誰說不是呢。”
“那你們說，到底誰才是抗戰英雄啊？難道咱們這麼多年都被人騙了？”
張文忠的手被張德順握住，手心的汗都黏在了張文忠手上。
他扭頭去看張德順，馬上反應過來。
“誰說我爸不是抗戰英雄了？他這腿上的傷，就是當初抗戰的時候留下的！”
“顧書記，您帶着這位老頭——老爺子過來，是不是要搶我爸的抗戰英雄名頭的？這可不是誰年紀大就能搶走的！”
“爸呀，你怎麼沒早幾年把我生出來，要不然我就能給你做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