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倩皺眉,推過去一張照片,上面是蠟像館裝置作品内部的蠟質殘留:“這不是普通蠟,是特制的合成蠟。
隻有專業化工渠道能搞到,和東郊公園三十八顆頭顱案的物證一緻。你還想抵賴?”
林慕之低頭瞥了眼照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巧合而已,江陰這麼大,用這種材料的人多了去,你們不會因為這點就抓我吧?證據呢?直接證據呢?”
江雲倩被噎得一愣,氣得牙癢癢,旁邊的老刑警咳嗽一聲,接過話頭:“林館長,别裝了,我們查了你的通話記錄,過去半年,你和‘永生兄弟會’的幾個成員有頻繁聯系。
包括張建軍和李文浩,你一個蠟像館長,跟這些邪教分子混一起,圖啥?”
林慕之眼皮都沒擡,淡淡地說:“我對宗教文化有研究,接觸點奇奇怪怪的人很正常。至于張建軍和李文浩,我隻見過幾次,聊了點藝術和哲學,沒别的。”
“哲學?媽的,你當我們傻?”郭興隆在玻璃外罵道,差點一拳砸牆,“于風,這孫子嘴硬得很,咋整?”
于風沒回答,目光掃過林慕之的微表情。
那種淡定不是裝的,是骨子裡的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于風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對郭興隆說:“讓他跟我談。”
郭興隆一愣:“你?行嗎?”
“試試。”于風的語氣不容置疑,“他知道我的過去,可能會有反應。”
審訊室門開了,于風走了進去。
林慕之擡頭,看到于風,眼神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光。
江雲倩和老刑警對視一眼,起身讓位。
于風坐下,直視林慕之,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林館長,你認識我?”
林慕之笑了,頭微微歪了下:“于風,江陰警察學院的傳奇,犯罪心理學專家。你的名字我聽過,挺厲害的年輕人。”
于風沒接茬,直接切入正題:“你知道‘蠟像師’吧?五年前的連環殺人案,受害者身上都有特殊蠟質,和你蠟像館裡的材料一樣,你是他的繼承者,還是他本人?”
林慕之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複,語氣依舊輕描淡寫:“蠟像師?老案子了吧?我聽說過,挺有‘藝術感’的案子。不過,你為什麼覺得跟我有關?就因為點蠟?”
于風盯着他的眼睛,緩緩說:“第三十八顆頭顱的鼻腔裡,有跟你蠟像館同款的蠟質。
化工廠的地下室,筆記上提到‘血清’和‘永生之門’,跟你的‘永生兄弟會’理念高度吻合。還有,你的蠟像館監控,半年前拍到張建軍深夜進出過。你敢說,這些都是巧合?”
林慕之沉默了幾秒,輕輕歎了口氣:“于風,你很聰明,但你太執着了。張建軍來找過我,聊了點宗教和藝術的事,我沒當回事。
至于蠟質和筆記,可能有人想栽贓我,你有沒有想過,你追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影子?”
于風皺眉:“影子?”
林慕之靠在椅背上,語氣帶着點嘲諷:“蠟像師的案子,警方不是結案了嗎?兇手死了,對吧?可你為什麼還揪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