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我說過之前的幾個死者,皮膚上除了雨水和泥土,還會有皮膚自帶的油脂和自然脫落的角質層。
但是這個死者身上并沒有自帶的油脂和自然脫落的角質層,在雨水沒有沖刷到的皮膚上面,還有微量的芳香劑存在。”
“陳法醫,你說的明白點,我聽不明白你想要表達什麼。”
于風很光棍的承認自己有點不太明白,因為他知道,隻有這樣陳國棟才會很樂意的把話說明白。
“很簡單,之前的幾個女死者都是下了班之後,在回家的路上被兇手獵殺的,所以身上會有一天下來毛孔分泌的那些油脂,脫落的皮膚角質層之類的東西。
但是這個女死者不一樣,她的身上幹幹淨淨的,沒有油脂和脫落的皮膚角質層,你覺得這意味着什麼?”陳國棟解釋道。
“這個侯若雪在被殺死之前洗過澡?”聽到這裡,于風頓時明白過來,他心裡十分清楚,在被殺死之前洗過澡,意味着很多東西。
于是,他追問了一句:“你确定沒有看錯?”
“如果我連這個都判斷不清楚的話,就不用做法醫了,你看看這裡。”
陳國棟說着,把女死者的耳朵扒開了,他指着女死者耳廓的裡層說道:“普通人洗澡的時候,很少注意到耳廓裡層的清洗。
這裡是最容易堆積角質層的地方,但是你看她的耳廓裡面,洗的幹幹淨淨,耳洞也剛剛掏過。
她在昨天晚上遇害之前,應該十分仔細的洗了一個澡,不過是她自己洗的,還是兇手幫她洗的,就弄不清楚了。”
“既然她洗過澡,那就肯定不是下班的路上被獵殺的,沒有哪個在寫字樓辦公的公司會給自己的員工提供洗澡間。
她很可能是回到家洗了澡之後,準備休息,又因為突發狀況,重新從住處出來,這才被兇手盯上。
不過既然都回家洗澡準備休息了,還會有什麼情況,會讓一個女孩子半夜冒着大雨出門?”于風皺眉道。
“也許有人請吃宵夜,也許是男朋友約着看電影,可能性很多。”吳桐插嘴道。
“換做你約女朋友半夜出去玩,你會不會到她樓下去接她?特别是在整個城市都在傳說連環殺人案的情況下?”于風反問道。
“不知道,我還沒約過女孩子吃飯,我去參加相親,人家一聽我是法醫,就不理我了。”
吳桐的話語中帶着一股濃濃的委屈味道。
“照你這麼說,約她出來的那個人,嫌疑豈不是很大?”陳國棟一邊說,一邊拍了拍吳桐的肩膀,安慰道:“别擔心,你肯定找得到媳婦的,你看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那是包辦婚姻好不好,你換到現在試試”吳桐小聲的嘟哝了一句,被陳國棟聽到了,擡腳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下。
于風看了吳桐一眼,繼續道:“反正我覺得這一點挺蹊跷的,換做是我,回到家洗完澡,再讓我出門,如果沒有什麼特别重要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出去的。”
“也不一定是在家,說不定她是在從外面回家的路上呢?”陳國棟一臉戲谑的說道。
“怎麼可能?你都說了她洗過澡,在外面哪裡有地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