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在辦公室裡七嘴八舌的讨論着案子的各種可能,正說話間,dna的檢測結果報告出來了。
領帶上的表皮組織屬于娜娜無疑,但是襯衫上發現的兩個頭發分别屬于兩個不同的女性。
其中一根屬于娜娜,另外一根則與娜娜的基因高度相似,這種相似程度,隻有在親姐妹之間才會出現。
“襯衫上的另外一根頭發屬于婷婷?她的頭發是怎麼沾到襯衫上去的?”
“會不會是兇手跑去摸婷婷的床鋪的時候,不小心在袖口上沾到的?”劉輝在一旁插話道。
“有可能。”趙雲點了點頭,卻沒有把自己心中的另外一個猜測說出來。
于風沒有接話,但是他心頭的那團疑雲卻越來越重,他閉上眼睛,開始想象案發現場的景象。
如果是汪鴻彬作案,他穿着他的這個襯衫對娜娜下手,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是另外一個人,是娜娜的父親,娜娜的母親,娜娜的姐姐,或者出租房裡的任何一個人,又會有什麼樣的區别?
在黑暗的夜裡,戴着手套的兇手用水果刀一刀刀刺向娜娜的胸口,鮮血四濺,娜娜幼小的身軀在痛苦中掙紮扭曲,兇手卻毫無憐憫之心
于風猛然睜開了眼睛,就在剛才,他忽然想到了一個細節,這個細節很可能可以幫助警方确定兇手的真實身份。
“小趙,帶上血衣,咱們去案發現場,我知道該怎麼找出兇手了。”于風催促道。
兩個人開着車重新來到出租屋,進入了202房間的案發現場,來到了娜娜被殺死的床鋪前。
于風指着床鋪對趙雲說道:“小趙,兇手就是穿着這件血衣,站在這個位置拿水果刀一刀刀把娜娜捅死的。
娜娜的胸口被水果刀刺中,不斷地有鮮血噴湧出來,不但噴到了床鋪上,也噴到了兇手的身上。
雖然兇手沒有留下指紋這樣直接的線索,但是他忽視了一個重要的細節,那就是床鋪的高度和血衣上的血迹的高度。”
于風的這番話描述起來可能不夠直觀,但是舉一個例子,相信每個人都能明白,一個一米八的人穿着襯衫,站在高一米的床鋪前殺人,噴射在他身上的鮮血。
絕對跟一個隻有一米五的人穿着同一件襯衫所噴射的血迹範圍不一樣,因為一米五的人上半身露出床鋪的範圍小,而一米八的人,露出的範圍要大很多。
于風說着,把那件血衣展開,穿在了提前準備好的半身假人身上,放在了床鋪前,他按照血衣上的血迹,不停的調整着假人的高度,最後把高度固定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兩個人看着那個頭部高度隻能到他們肩膀高度的半身假人,相視無語。
這個結果,他們之前懷疑過,也考慮過,卻從來都沒敢相信,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他們的眼前,他們不得不接受。
于風長長的歎了口氣,仰頭看着窗外陰沉的天空,案子破了,他的心裡不但沒有半分輕松,反而更加沉重,因為這個案子,知道兇手是誰,比不知道結果,更加讓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