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後院的第一眼,李輝就注意到那座小土房後面的竹林上方被燒了黑黑的一大塊,一些上端折了的竹子卻還挂在竹竿上,互相交織在一起。
李輝身旁的齊飛也注意到了後者注意的地方,便扭頭朝後看看于風,尴尬的笑了笑,于風朝前者做了個ok的手勢。
齊飛轉回頭笑着對李輝說道:“陳先生,上次打雷的時候剛好擊中那裡,幸虧沒有擊中洛先生住的房子。不然我都不知如何向你和龍先生交代。”
李輝當然知道這是冠冕堂皇的客套話,大毒枭怎麼可能在意别人的生死,于風正要出了什麼意外或者被害,齊飛可能随便找個借口就推卸了責任。
是這麼想,但李輝依舊客氣禮貌地回道:“沒事沒事,倒是讓齊飛村長擔心了!”
傍晚,齊飛執意要留下李輝吃晚飯并在此過夜,說是為當日臨時改變交易決定賠罪,景坤也說他可以明天再來此接李輝和于風。
李輝肯定擔心再生意外,但齊飛執意挽留,他最終還是答應留下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景坤帶着些許醉意,告辭離開。李輝則和齊飛說起了運毒的準備事,于風在一旁聽了一會,卻發現他們說來說去一直都沒有決定具體的交貨時間和地點。
于風覺得不能太過在意兩人的談話,以免被李輝懷疑。于是吃飽之後,他便離開餐桌,走去和齊飛的手下用手比劃着聊起來,而這一切也被李輝看在了眼裡。
飯後齊飛要帶李輝和于風去市裡玩女人,被兩人婉言謝絕。齊飛吩咐手下重新布置了院落裡的土房子,并叫人送來各色水果。
晚上9點多齊飛親自過來說他有事要離開,明早才能回到,并請李輝他們不用客氣,有事盡管找他手下。
土房子不大,在原來小床的旁邊又加了一張竹闆床後,顯得更小。李輝倒沒在意這些。他現在首要任務就是保證這次的貨安全入境,其次保護好于風的人生安全。
齊飛離開後不久,兩人便赤腳盤坐在床前用竹席鋪的地上,津津有味地吃着新鮮的西瓜。
“于風,齊飛這幾天沒難為你吧!”李輝冷不丁問道。
“沒!”于風并不打算将那夜齊飛派人刺殺自己的事情告訴李輝,怕再生出什麼意外。
“你好像和他們的關系都混的很熟了!”李輝吐了吐黑色的西瓜子,繼續說道,“我看你學了不少緬語?有沒有打聽到那個打電話的人的信息?”
于風一怔,沒想到李輝時刻在意着那個差點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他搖搖頭回道:“我隻知道那個打電話的人是個男的,叫‘石衍’。”
李輝停了嘴,吐完嘴裡的西瓜子後,心中暗忖:“石衍?綿城人?不太可能啊!上次從江陰市跟蹤你來的人叫阿敏,是華夏人,他們又怎麼會”
見李輝若有所思,于風接着說道:“我特意問過村落裡其他人,要麼說不知道,要麼三緘其口,不願多談,我估計這個‘石衍’身份有些特殊,齊飛好像也不願提及。
他會不會是綿城組織或者軍方的人?”
雖然聽到了于風的分析,李輝卻沒回答前者,而在心中暗問自己:“難道‘丹’真有一個沒多少人知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