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履帶闆毛坯被小心翼翼地放入經過改造的爐膛。
許進和全程冷靜的指揮着。
控溫。
回溫。
保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仿佛都被凝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張廠長和趙大錘都攥着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目光死死地盯着砂型位置。
“時間到!起!空冷!”許進和斬釘截鐵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反倒吓了衆人一跳。
當那幾塊經過“雙液淬火”和“高溫回火”的履帶闆,帶着一身烏黑油亮的淬火層被吊出油槽,就那麼靜靜地躺在冷卻架上時,整個車間鴉雀無聲。
陽光透過巨大的天窗斜射下來,照在那冷硬的金屬表面上,折射出一種沉穩内斂的、近乎于黑的深藍光澤。
沒有刺耳的炸裂聲。
沒有猙獰的裂紋。
趙大錘第一個撲上去,粗糙的手指隔着防熱手套像撫摸情人一樣,顫抖着撫過履帶闆冰冷的表面。
光滑,緻密,連細微的淬火痕迹都顯得均勻而有力!
他用随身攜帶的小錘,在不同的位置,用不同的力度敲擊。
叮!
叮!
叮!
聲音清脆、堅實、帶着令人心安的金屬回響,再沒有之前那種令人心悸的、沙啞的“破鑼”聲!
“成了!真他媽的成了!”
趙大錘猛地直起腰,布滿皺紋的臉漲得通紅,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