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着沙塵拍打着車窗,秦浩坐在前往火柴廠的貨車車廂裡,望着身旁臉色陰晴不定的王大梅和似笑非笑的韓國華,心中暗暗盤算着下一步棋。
方才擲出的兩個“王炸”,此刻仍在三人之間掀起餘波。
對于韓國華而言,作為大隊書記,批地走手續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簽簽字的小事。
但秦浩提出的另一個要求,讓王大梅與他父親秦衛民離婚,卻讓他着實吃了一驚,饒有興緻地打量着眼前這場家庭博弈。
王大梅則是被秦浩這一招“反将軍”打得措手不及。
沒了秦衛民這張底牌,兒子秦子明能否從眼下的困境中脫身,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不行!”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叫嚷起來,“除非,你将子明弄出來,不然我決不會跟你爸離婚!”尖銳的嗓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透着一股狠勁。
秦浩對此早有預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何嘗有把握能把秦子明弄出來,但他也有自己的應對之策:
“秦子明能不能出來,我不敢保證,但如果他出不來,他欠火柴廠的違約金,我來賠付。”
事實上,秦浩此番來找韓國華,打的可不是借助其大隊書記身份的主意。
在縣裡,這點身份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用違約金這件事,把韓國華拉下水。
一旦由韓國華賠付違約金,對方自然會出于自身利益考慮,幫着說服王大梅。
就算今天火柴廠的人不來,他也會找個借口,拉着韓國華前往火柴廠。
這看似有些陰險的辦法,實則是他無奈之舉。
王大梅就像一隻令人厭惡的蒼蠅,有父親秦衛民在,她便沒完沒了地制造麻煩,讓人擺脫不掉,隻能徒增惡心。
“王大梅,我覺得秦浩這個提議,很合理!”韓國華不出所料地站在了秦浩這邊,還繼續勸說道:
“你跟衛民三天大吵,兩天一小吵,這種日子也沒意思,乘着自己還有利手利腳,不如再找一個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