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那張平時那威嚴的國字臉,此刻笑得像朵開爛了的菊花,皺紋都擠到了一起。
林天更是誇張,幾步搶到跟前,張開雙臂就要來個兄弟重逢的擁抱。
“可想死大哥了!”
“這些日子,父親他老人家日日念叨你,茶飯不思啊!”
那股子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虛僞撲面而來。
林凡不動聲色地往旁邊側了半步,林天那個熱情的擁抱撲了個空,手臂尴尬地僵在半空。
“林國公,林大公子,慎言。”林凡笑了笑。
“我與林國公府,早已恩斷義絕,橋歸橋,路歸路。”
“二位這般熱情,莫不是認錯了人?”
林山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底飛快地掠過惱怒,但瞬間又被更濃的假笑蓋住。
“凡兒林大人!何至于此啊!”
“父子哪有隔夜仇?以前是為父做得不對,今日當着這麼多貴人的面,為父給你賠個不是!”
他竟真的作勢要躬身。
“免了。”林凡側過頭去。
“林國公位高權重,您的禮,我區區一個醫生,可受不起。”
“過去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也請國公爺和令公子,莫要再提,免得彼此難堪。”
這話狠狠抽在林家父子臉上。
周圍隐約傳來幾聲低笑。
林山河的臉皮紫漲,林天更是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要不是估計場合,恐怕早就撲上來了。
“好!好!林大人好大的架子!”林天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林凡懶得再理會這對跳梁小醜,對着旁邊引路的長公主府管事微微颔首。
“勞煩帶路。”他
擡腳就往裡走,把那兩張精彩紛呈的臉徹底甩在身後。
詩會設在府中最大的臨水軒。
軒外是一片望不到頭的荷塘,碧葉連天,粉荷初綻,景色确實宜人。
軒内早已布置妥當,熏香缭繞,絲竹輕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