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胡子拉碴,黑一道白一道,幾乎看不清本來面目。
更吓人的是他胸口,裹着的繃帶早就髒得看不出顔色,還有暗紅的血漬不斷洇出來。
他手裡還拄着一根削尖的粗樹枝當拐杖,走路一瘸一拐,感覺随時都會散架。
他喘着粗氣,像頭剛從泥潭裡爬出來的老牛,眼睛通紅,布滿血絲。
當他擡起頭,看到河邊草地上那棟歪歪扭扭的小木屋,看到木屋前蕩秋千的龍靈兒,看到曬太陽的拓跋雪,看到擦槍的林燕姿,還有靠在秋千架旁,笑容還僵在臉上的林凡時
他那雙疲憊到極點的眼睛裡,瞬間爆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光芒!
像是瀕死的人看見了救命稻草!
他張了張嘴,幹裂的嘴唇動了動。
他用盡全身力氣,拄着那根破樹枝,拖着那條瘸腿,踉踉跄跄地朝着林凡他們這邊挪過來!
林凡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龍靈兒的秋千也停了下來,她小臉上的快樂瞬間被驚愕和一絲不安取代,下意識地抓緊了秋千繩。
整個山谷的甯靜和快樂,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身影,徹底撕得粉碎!
那人終于踉踉跄跄地挪到了距離林凡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拄着的樹枝也脫了手。
他擡起頭,那雙布滿血絲,充滿了疲憊,痛苦和一種劫後餘生的巨大情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凡。
“侯侯爺”
“俺俺可算可算找着你們了”
“他媽的找得俺差點把命都搭進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