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還沒緩過神來,何清旻聽見身後細微的響聲,知道是釣叟帶着智一走了,雖然有些好奇,但并不重,也就不去理會,隻對韓徹道:“我們也走吧。”
韓徹答應着,正要和人打招呼,一轉身發現身後空無一人,見何清旻已經去解馬,也跑過去,“賀兄等等。”
幽州,白鶴山莊。
白鶴山莊裡不僅有白鶴,還有孔雀。
也有山。
莊也是貨真價實的。
岑老爺子看起來并不老,也不像是個老爺子。
但他的确是岑老爺子。
他在江湖上成名的時間太長,“白鶴山莊”屹立在幽州的時間也太長,大廳上那塊前朝大将軍親筆提的“幽州第一劍”的牌匾也挂的時間太長。
此時,面色紅潤、看起來像是一個中年人的岑老爺子正站在牌匾的下方,擡頭看着這無比熟悉的五個字。
幽州第一劍。
岑老爺子十分滿意,他後退了幾步,滿帶着欣慰地将牌匾來來回回地又欣賞了幾遍。他這樣做的時間太長,以至于他自己都差點忘了,三十年前他剛得到這塊牌匾時的不滿意。他忘了自己的不滿意,忘了當時在想為什麼是“幽州”而不是天下。
說來奇怪,明明是同一個人,但年輕的時候和年老的時候對同一件事的看法完全判若兩人,而本人對此卻毫無所知,甚至以為自己一點都沒有變。
通常,在岑老爺子欣賞牌匾的時候是沒有人來打擾他的。
但是今天不一樣。
在必須被打擾的時候,岑老爺子并不會生氣。
今天就是,必須被打擾的時候。
于是稍微有些不悅的岑老爺子隻好收起不悅,接受了這不在意料當中的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