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沖回頭對他微微一笑,徑自下去了。
何清旻擡頭看了看天邊泛白的月光,跟着雁北沖進了地窖,反手拉上門的時候确認了自己對門的判斷。
酒窖很深。
牆壁上每隔十步左右嵌了一枚龍眼大的明珠,微弱的冷光鋪散開來。
何清旻聞到了血腥味。
雁北沖也聞到了。
何清旻苦笑了一聲,他預感到即将會發生什麼。
雁北沖不是傻子,相反還自覺得很聰明,所以他也意識到了即将會發生什麼。
一群舉着火把的人沖進來的時候,兩人沒有一個對此感到意外,甚至他們還抽空多看了兩眼地上的屍體。
還沒有過子時,岑老爺子沒有活過古稀之年。
他死在了自己的七十大壽這一天,在他最鐘愛的小院、最鐘愛的酒窖中。
被帶走的時候何清旻沒有反抗,雁北沖也沒有,他甚至抽空對何清旻微笑了一下。
并沒有哪裡着火。
雖然沖天的火光離遠看像是走水了一樣。
熱熱鬧鬧剛舉辦過壽宴的地方已經被清理成了空場,近百隻火把齊齊點燃,燈火的照耀下每個人的臉看起來都古怪又扭曲,擂台已經撤了下去,換成了幾張交椅。
賓客雖然多,有資格坐的人并不多。
代師代父來拜壽的少俠們是沒有資格的。
浪蕩江湖的遊俠們也是沒有資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