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急燈昏黃的光線，将房間裡每個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長。
陳凡站在那面布滿裂紋的“古史之鑒”前，心髒狂跳。
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沈月那副見了鬼的表情，讓他意識到，事情可能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腦海中的【神話圖錄】。
那本古樸的青銅圖冊依舊靜靜地懸浮着，第一頁的【武聖·關羽】散發着微光，沒有任何異常。
“我的靈魂裡藏着什麼？”陳凡迎着沈月震駭的目光，重複着她的問題，聲音幹澀。
沈月沒有回答。她快步走到操作台前，看着上面已經黑屏的顯示器和燒焦的線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什麼。”她轉身，臉上的震驚已經被刻意壓制，恢複了之前的淡漠。
“可能是‘古史之鑒’的線路老化，出現了故障。我會找人來維修的。”
陳凡知道她在撒謊。那種足以讓這台精密儀器都為之過載的磅礴氣息，絕不是“線路老化”可以解釋的。
就在這時，沉重的合金門從外面被打開。
一個穿着白大褂、頭發花白、戴着金絲眼鏡的老者，在一群研究員的簇擁下快步走了進來。
“小月，怎麼回事？我監測到b-7實驗室出現了劇烈的‘傳說信息’波動，能量指數甚至一度突破了安全阈值！”
老者一進來，就直奔那面裂開的銅鏡，眼中充滿了心疼和不可思議。
“張教授。”
沈月對着老者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一點小意外。儀器出了點故障，我已經讓系統上報了。”
被稱作張教授的老者扶了扶眼鏡，目光銳利地掃過沈月，最後落在了陳凡身上。
“他就是你這次帶回來的‘新人’？”張教授的眼神，像手術刀一樣，似乎要将陳凡從裡到外剖析一遍。
“嗯。”沈月言簡意赅。
張教授圍着陳凡走了兩圈，嘴裡發出“啧啧”的聲音。
“有意思。一個野生‘釋魂者’，竟然能引起這麼大的動靜。小家夥，你剛才在鏡子裡，都看到了什麼？”
陳凡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腦海中的【神話圖錄】，更無法解釋那道一閃而過的、連他自己都感到心悸的龐大虛影。
“不想說也沒關系。”張教授笑了笑，顯得和藹可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小月，帶他去‘桃園’吧。既然是我們鎮靈司的人了，就該享受應有的待遇。”
“桃園？”沈月皺了皺眉，“張教授，他的評級還沒出來”
“還要什麼評級？”
張教授指着那面裂開的銅鏡，沒好氣地說道，“這台‘古史之鑒’，當年就算是測試那位繼承了‘霸王項羽’的軍團長，也隻是讓警報響了三秒鐘。它現在直接裂了！這就是最好的評級！”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孩子，是個寶貝。一個處理不好，也可能是一顆足以把整座城市都炸上天的炸彈。
把他放在‘桃園’，讓那兩個老家夥看着，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