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在桃園住了下來。
他的住處是溪邊的一間小木屋,陳設簡單,隻有一床、一桌、一椅,但推開窗,就能看到滿樹的桃花和遠處潺潺的溪流。
繼承了“張翼德”的高大老人名叫張莽,繼承了“劉備”的溫和老人則叫劉玄。
他們從不談論自己的過去,也從不過問陳凡的來曆,隻是日複一日地在這片桃園裡下棋、種樹、飲酒。
日子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但陳凡的心,卻一刻也無法平靜。
每天清晨,他都會收到一封來自市中心醫院的加密郵件,上面隻有一張妹妹陳微的實時生命體征圖。
那條代表着“魂火穩定度”的曲線,雖然暫時被穩住了,但依舊像一根繃緊的弦,随時可能斷裂。
“星火杯”新人大賽,就在一個月後。
“小子,過來搭把手!”
這天清晨,陳凡剛做完一組基礎體能訓練,張莽的吼聲就從桃林深處傳來。
他走過去,看見張莽正試圖将一棵歪倒的桃樹扶正。
那棵桃樹足有水桶粗,尋常個人也未必能撼動,但張莽隻是雙臂一較勁,虬結的肌肉如磐石般贲起,硬生生将那棵樹給扛了起來。
“愣着幹什麼?把坑填上!”
陳凡回過神,立刻拿起一旁的鐵鍬,開始往樹坑裡填土。
“你這身子骨,也太弱了點。”
張莽一邊扛着樹,一邊甕聲甕氣地說道,“雖說你喚醒了二哥,可光有他的‘威壓’和招式,沒有一副能扛得住的皮囊,遇上真正的硬茬子,人家一拳就能把你打成肉泥。”
陳凡的動作一頓。
“怎麼?不服氣?”
張莽咧嘴一笑,“你那招【拖刀斬】,使得倒是有模有樣,可也就是個空架子。你根本不明白,二哥的刀,為什麼快,又為什麼重。”
陳凡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張莽。
“不明白?”
“當然不明白!”張莽将桃樹扶正,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二哥的刀,重在‘義’字。春秋大義,重于泰山。所以他的每一刀,都帶着千鈞之勢,無可抵擋。”
“而你呢?”
張莽指着陳凡,“你心裡隻有你那個妹妹。你的刀,是為了活下去。這沒錯,但格局太小。
你的刀裡,沒有‘義’,隻有‘生’。所以,你的【拖刀斬】,隻是一個求生的技巧,而不是一門承載着信念的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