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一邊向楊淩緩緩開了口。
“曹政一案,牽涉官員甚廣。”
“若是嚴懲起來,半數以上的朝臣,都要被拉去砍腦袋!”
“你曾經問過朕,究竟要做一個仁君,還是要做一個明君。”
“如今,朕可以明确告訴你,朕想做一個明君!”
“那麼你也來告訴朕。”
“若要做一個明君,這些又該如何處置?”
說着,淵帝向楊淩揚了揚手裡的名單。
自從楊北業将這份名單呈上來之後,淵帝就一直想看,卻又不願意看。
在這大淵的官場上,至清至純之人,本就寥寥無幾。
隻要不是過分出格無能之人,淵帝也就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願意過多追究。
可如今,曹政轟然倒台。
他的擁趸就仿佛一棵巨木上依附着的藤蔓,也都随着他的隕落而四分五裂。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曹政死了,其他人也自然難咎其責!
隻是,淵帝心裡還在遲疑。
難道真因為一個人,殺上百人、甚至更多人麼?
楊淩微微一愣。
原來自己無意間曾說過的一句話,竟被淵帝記到了現在!
“陛下,您不僅是仁君,更是一位明君。”
“一位充滿仁德的明君,會恩威并施,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驸馬而已,論謀略、論才智,我如同蜉蝣一般,絲毫不可與陛下相提并論。”
“我相信,陛下隻需要冷靜下來,心裡自然就會有決斷!”
楊淩知道,淵帝此刻會問自己,實在是因為他心亂如麻,一時不知該如何決斷,所以想要聽聽自己的意見而已。
若真要因此膨脹,開始對淵帝指指點點,那可就要死到臨頭了!
于是乎,楊淩換了一種更為謙卑、更為委婉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