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母親的墳頭,我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最後就在那裡跪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到家。
剛回家不久,我家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開門一看,門口站着的居然是殷飛和他的父親殷志。
殷志以前是村子裡的石匠,是個不修邊幅的粗人。
但是現在卻是一身中山裝的派頭,還戴上了個眼鏡,手裡更是端着一個保溫杯,整個人看起來像個領導一樣。
而殷飛以前就是個純混混,留着一頭浩南同款的長發,現在換成了平頭,人也成熟了些,隻是那瞎掉的左眼有些煞風景。
看到是我開的門,門口的殷志父子都是愣了一下。
沒有想象中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甚至殷志還朝着我笑了笑,說了句:“吳良回來了啊。”
“嗯。”
我點了下頭,出于心頭的那種隔閡,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我父親也出來了,見到殷志父子,也是笑着着和他們寒暄了幾句,還特意恭喜了一下他們。
最終,殷志讓殷飛将一個禮盒和請帖塞到了父親的手中,說過兩天他兒子結婚,一定要來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父親笑着接過禮盒。
“那行,我們還要去下一家,就不打擾了。”
殷志父子轉身就要離開,卻在走出兩步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殷飛卻是突然轉過身來,用那僅剩的一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吳良,你一定要來。”
殷飛和張玉霞結婚的那天,我是打心眼裡不想去的。
不過最後在父親的要求下我還是去了,他也知道我心頭有芥蒂,但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擡頭不見低頭見,與其以後尴尬,倒不如坦坦蕩蕩的去面對。
如今殷家發了财,在村裡修了大房子。
婚禮辦的很有派頭,桌上全是硬菜,煙放的也是中華。
我跟着父親坐一桌,期間也有一些村裡人過來和我打招呼,不過也就是簡單的問了下我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在快要吃飯的時候,父親旁邊突然坐下來了個又黑又壯的大漢。
“吳良,啥時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