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在一旁假惺惺地,“哥,您别這樣,程老師都快急瘋了。您就算生我們的氣,也别拿孩子的安危開玩笑啊”
“我們的氣?”我重複着這幾個字,覺得無比諷刺。
“程雅,你到現在還覺得,我隻是在跟你鬧脾氣?”
我舉起懷裡的骨灰盒。
“你作為外科主任,連死亡證明和骨灰盒都分不清了嗎?”
程雅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他死死盯着那個盒子,眼神從瘋狂的否認,慢慢變成驚恐,最後是徹底的崩潰。
她似乎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隻是張着嘴,發出嗬嗬的怪聲。
她關注的不是女兒的死,而是我的“歇斯底裡”會不會影響他的聲譽。
“程老師的名譽比什麼都重要,”陸澤還在旁邊添油加醋,“姜哥,您這樣在殡儀館門口鬧,被人拍到對陸老師影響不好。”
“怎麼昨天的幾拳沒打疼你吧?”準備再給他補上幾腳,手裡拿着骨灰盒不方便揍他。誰想,看到我走向他,他又躲到了程雅身後。
我看着眼前這兩個人,一個蠢,一個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抱着骨灰盒,繞開他們就要上車。
程雅卻突然發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騙我!”
“把女兒還給我”她拽着我的衣服使勁搖晃。
力氣大得驚人,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裡。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這個瘋子!”
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因為我“鬧”,所以她才沒能及時手術。
因為我“博關注”,所以她才會分心。
我看着他扭曲的臉,心中最後一絲情分,也随着歲歲的離去,徹底消散了。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用盡全身力氣吼了回去。
“程雅!是我求着你去隔壁指導你的小情人的嗎!”
“是我拿着刀逼你挂斷女兒救命電話的嗎!”
“你但凡有一秒鐘,把歲歲當成你的女兒,她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