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病房裡,隻有我一個人。
她們甚至懶得演戲,直接把我扔在了這裡。
也好。
我拔掉手上的針頭,不顧護士的阻攔,辦理了出院。
回到那個所謂的“家”,裡面空無一人。
歲歲房間的地上,那片白色的骨灰已經被清理幹淨,幹淨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隻有空氣中還殘留着若有若無的香水味,是程雅的味道。
我在歲歲的書桌下,找到了那個被丈母娘踢碎的小木盒。
裡面裝着歲歲的第一縷胎發,和她換下的第一顆乳牙。
這是我最後的念想了。
我将小木盒收好,然後走進書房。
書房的保險櫃裡,放着這些年程雅所有的“榮耀”。
各種獎杯,證書,以及他作為封面人物的醫學雜志。
他總喜歡把這些東西鎖起來,當成他最寶貴的财富。
我輸入密碼,打開了保險櫃。
在最底層,我找到了一個用牛皮紙袋裝着的,加密的舊硬盤。
這是我和程雅結婚之前,在市第一醫院做醫療檔案管理員時,無意中備份下來的東西。
那時候,我天真地以為,這東西永遠都不會有用到的一天。
我将硬盤放進包裡,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充滿了我和歲歲回憶,如今卻變得面目全非的家。
然後,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我曾經的媒體朋友,衛哲。
“衛哲,我是姜凝。”
“我手裡有個新聞,你一定感興趣。”
“一個足以毀掉‘外科聖手’程雅的,驚天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