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子三個腦袋在搶話:“臣願近前來給陛下瞧瞧,我的腦仁疼着呢。”
太白老兒搶幾步到玉帝身旁,附耳道:“陛下,這小子有暴力傾向,以前還打過他爹,我看還是不刺激他為好。”
得得得。玉帝擺擺手:“天王何在?”
天王托着塔出列:“臣在!”
“将你兒子帶回好生休養吧,傷着腦袋是大事。最好鎖起來,不要傷了旁人。”
天王謝恩:“遵陛下法旨。”
三太子謝過天帝便要打道回府,三頭六臂忙着和衆臣道别:“有空來府裡玩風火輪,有空來來啊。不喜歡輪子我們也可以玩飛槍射仙的。”衆人紛紛避之不及。
那你呢?玉帝用俾睨天下的眼神打量二郎真君:“你又何故未來蟠桃盛會。”
“陛下。您貴人忘事啊,那日我與您發生争執,您遷怒于哮天犬,幾次踢踹導緻它發狂逃竄,我恐惡犬傷人,為四處尋它才未赴宴。”
天帝有點尴尬:“呵呵。說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你的狗還好嗎?”
“不好陛下,它也是腦袋受傷至今未愈,一發病就四處咬人。臣特地讓它在殿外守候,陛下可以宣它進來一驗真僞。”
衆臣又交頭接耳:“原來天帝有錯在先?”
“天帝怎麼會錯,其中有詐,應該将狗解剖了看看。”
“你瘋了,人家舅甥的事你參和什麼。”
太白老兒又附耳說:“陛下,宣哮天犬進殿,如果一驗是假,傷了您和二郎真君的情分,萬一是真,又恐狂犬傷人。”
天帝隻能歎道:“好吧。二郎真君帶着你的狗也去看病吧。大家都是位列仙班,不要虧待它。”
隻剩一個人了。天帝調轉槍頭:“天蓬真君,你既沒有負傷,也沒有家眷愛寵,你對于此事可有話申辯。”
天蓬見天帝冕冠之下已經隐隐汗顔,不想與他為難,便百拜俯首:“臣無話可辨。未及時赴宴有失君臣之禮,未擒住妖猴有愧武将之職,實乃大罪,請陛下責罰。”
總算有人肯負責了。天帝舒出一口氣:“既然如此,寡人應當處罰你才是,官貶三級?”
金星又附耳:“陛下,天蓬未及時赴宴便重罰,那些飽食一餐還護衛不力的豈非也得嚴懲。如此牽連太廣,恐怕人心浮動。”
天帝颌首道:“這天宮的家也不好當啊。那就收回元帥虎符,罰天河面壁三個月以觀後效吧。行了,事情搞清楚了,都退下吧。”
天蓬正欲歸去,卻發現二郎真君和三太子在朝堂之外等他。
三太子輕蔑地微笑:“你還是天蓬嗎,倒像東海的丞相了。”
二郎真君也不解道:“你怕那老頭作甚,我們二人如此他也無可奈何。”
天蓬滿臉寬厚的笑容,拱拱手道:“二位賢弟所言差異。我是尊重天帝,并非怕他,君臣之間總得給台階,大家才好收場。我不能像三眼這般潇灑,孤家寡人養條狗,一條狗喂飽就是全家安樂。也不像三太子是家中稚子,自有父兄頂風遮雨。我手下有天河十萬兄弟,我得照看好他們,總不能讓他們落入匹夫手裡。”
三太子有譏笑之意:“大哥,沒想到你也開始戀棧權勢了。”
天蓬搭住二人的肩膀:“我有我的責任。你還是個孩子,或許要将來才明白,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這個世界需要有委曲求全的人。”
二郎真君三隻眼都看着他:“天蓬,你變了。”
天蓬伸手遮住他的第三隻眼睛:“誰都會變。西王母在昆侖時名滿天下,是何等厲害的女子。誰能想到久居廟堂後居然連隻猴子都能唬住她。修行不易,為官更難,但我等也不能都馬放南山,看世道沉淪。走吧,我們去喝酒。天河陳釀,再找幾個小子跳跳舞。”
算了吧,你們天河的娘娘腔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