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之的神色,已然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無法跟傅庭謙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一直是紮在她心底深根蒂固的刺。
池念當衆戳破他們見不得光,不僅刺她,更無疑是給她難堪,讓她下不來台。
蘇蔓之僵滞的,還來不及做何反應,頃刻震怒的傅庭謙徒然起身,極具兇狠之姿一腳踹開椅子。
“别再讓我重複一次。”他朝池念投出攝人心魄的目光,菲薄的唇一字一句,“滾出去。”
那氣勢淩然的狠戾模樣,令人心尖發顫。
“庭謙”
蘇蔓之從未見過他惱怒模樣,即便惱怒的對象不是她,也知道他是為了維護她不免讓她心底有小小的雀喜,可更多的是感到詫異。
所有人所認識的傅庭謙,天生長了一張冰山臉,沉默寡言十分難以接觸,一看就是脾氣不太好的那種。
可真要論,有誰看到他發過脾氣,或者惱怒過,答應是幾乎沒有。
更多的時候,他溫淡如玉,斯文優雅,高高在上充滿不可企及的矜貴從容。
但這些認知中,不包括池念。
池念抿緊唇,這種場合多待一秒,她也覺得坐如針氈的難受,“那就不打擾你們培養感情了,蘇小姐好好休息,賠償的事,後續我會委托律師跟你們接洽。”
傅庭謙陰沉的臉色,直到她身影徹底消失在病房後,也不見好轉。
蘇蔓之無奈歎了口氣,“其實池念說的沒錯,我們本來就見不得光,剛才是我失言,說錯了什麼話沒顧及到她的感受,在她面前,我應該更謹言慎行一點。”
“和你無關,她一向無理取鬧,從小到大被慣的臭毛病。”傅庭謙滿身怒火難瀉,躁的扯了扯領帶,漆黑深邃的眸中淨是涼意。
蘇蔓之美眸流轉向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話到喉嚨卻被咽下。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恰好被他納入眼底。
一眼洞穿她的猶豫,傅庭謙斂去冰涼,“她的話倒是提醒我,傅太太這個位置,她該讓出來了。”
蘇蔓之的驚訝溢于言表,“庭謙,你的意思是離婚?”
傅庭謙嗯了一聲,不疾不徐扶起地上的椅子,“一直這樣讓你沒名沒分,對你名聲不好。”
真愛一個人,會考慮到她的所有,包括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