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片鵝卵石鋪的小路,池念邊走邊欣賞這些熟悉又美麗的風景,最後不知不覺的,竟然來到當年她跟傅庭謙告白的榕樹下。
榕樹已有百年光景,枝繁葉茂依舊常青,但畢竟伴随天氣即将入冬,即便雲城的溫度比起其他城市更為暖和一些,也不可避免有些蕭條的樹葉飄落下來。
可最吸引池念目光,讓她一眼注意到的,卻不是偌大的榕樹,而是榕樹下那抹穿着白色襯衣的身影。
依稀猶如當年,第一眼見他時,他便是如此站在榕樹下,一身白色襯衫與榕樹搭在一起,幹淨整潔如同神祗英俊,似是一幅精緻奪目的畫,叫人一見傾心,視線無法抽離。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傅庭謙深邃似淵的視線朝着不遠處的池念望來。
那眼神懶洋洋的,漫不經心的輕佻着。
分明隔着距離,池念并不能看清他眼中是什麼神色,可是他轉過頭看向她這邊時,心底竟無端而來的一跳。
接着,傅庭謙那低沉如琴弦上的聲音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她思緒快速收回,努力讓自己心緒平穩下來,抿了抿唇說,“随便走走,不知道你在這裡。”
傅庭謙目光将信将疑的,仿佛在質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沒等他說出什麼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的池念,連忙又道,“既然你在這裡,那我去别處。”
話落,她就要走。
傅庭謙懶懶開腔,“想來就想來了,我又沒有要吃了你,也沒有說要趕你,急着跑做什麼。”
這意思是,沒有不高興她過來?
池念有些訝異,難得見他這麼好說話,猶豫着此刻她應該留下來還是離開,傅庭謙淡淡的聲音道,“過來吧。”
稍稍的沉默過後,她抿了抿嘴,不作多想便朝他走去。
悄悄打量他的臉色,池念到他身邊幾米處,試探地道,“你沒有生氣?”
他反而不明,“我要生氣什麼?”
“爸媽剛才對你說的那些話”池念語氣小心翼翼的,“你難道不會認為是我在煽風點火麼?”
傅庭謙雙手抄兜,斜眼看她,“他們為你說話又不是第一次了,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小心眼,連這麼點話都聽不得?”
“難道不是嗎?”
“池念——”
不得不說,她是挺有本事氣他的。
不過傅庭謙除了給她一個冷眼,倒也沒有要計較太多的意思,從喉嚨裡哼了一聲,不冷不熱道,“今天你表現的不錯,兩老被你哄得挺開心的。”
“什麼叫表現,說得好像我在獻殷勤一樣。”池念真心想給他一個白眼,她明明隻是做了她想做的事情而已。
傅庭謙不跟她争執,低低淡淡的道,“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或者什麼要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