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經是總制片了,哪還有什麼不合适的。”秦鴻嚴低聲嚴肅道,“人家江總在這裡又沒個特别熟悉的人,隻跟你最熟,你不陪着人家說說話,這像話嗎?池念,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千萬不能怠慢了投資方,人家可是咱們這部劇的金主爸爸,懂不懂?”
“”
秦鴻嚴沒有商量的大手一揮,“趕緊過去吧,慶功宴差不多要開始了,你去陪着江總聊聊,我還有其他人要招呼。”
話已至此,由不得池念拒絕。
她隻能悻悻然的硬着頭皮,起身到主桌的江靖北身邊,不聲不響的落座。
江靖北轉頭看她,“?”
池念扯扯唇,找了個開場白,“我說,我被我們老闆趕過來的,你信嗎?”
江靖北瞥了眼忙得像個花蝴蝶似的秦鴻嚴,對她說,“我信。”
不管他是真信還是假信,池念對此不太想深究,努力組織着話題,“這種慶功宴,對你來說果然還是太無聊了,你過來的這一趟,實在有點不劃算的樣子。”
“可是我來都已經來了。”他淺吟吟地道,“至于劃不劃算,因人而異吧,有人覺得百無聊賴,但也會有人覺得價有所值。”
毫無疑惑,他是後者。
池念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
“如果覺得不自在,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不用勉強陪着我。”他淡淡然的對她說,“相比起勉強,我更喜歡看你無拘無束的樣子,你喜歡跟唐導他們待在一塊,就随着自己的心就好了,我沒什麼關系。”
他雖是這麼說,可池念卻不會真的走開。
江靖北太過于通透而善解人意,甚至已經到了池念覺得,倘若此時她真的走開,反而有點不道德。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望着他。
心裡頭有些呼之欲出的話,總是說不出口,說出來了說不定就是掃興了。
可是,看着他這樣,她又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抱歉。”過了幾秒鐘,池念微微垂下睫毛,含糊着找着措辭,“我最近心裡頭有些亂,如果讓你感覺到被疏忽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别這麼說。”他目光蘊含着溫柔,“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沒注意分寸,操之過急了。”
池念還沒思慮出他這句話“操之過急”的含義,忽然伴随響起慶功宴主持人的聲音。
慶功宴上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已出席,唯獨少了身為女主的蘇蔓之沒有出現。
蘇蔓之不來參加這個慶功宴,算是在池念的意料之中,畢竟本來蘇蔓之就是白白給他們這個劇組打工,再加上前些天又跟池念私下鬧了點不愉。
所幸慶功宴這種隻是内部的聚會,她來與不來也無傷大雅,倒也沒人太在意。
八點時間一到,主持人嘹亮的開場白,一下子吸引過去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池念的耳邊,卻傳來江靖北的聲音,“你還喜歡傅庭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