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你覺得我就是習慣了有你這麼個人,把這種習慣誤以為成喜歡?”
池念不帶情緒的道,“是。”
“我就是習慣你這個人你說的倒是輕描淡寫。”他呵笑一聲,唇齒間含着陰涼,頓了頓,緊接着一針見血的犀利道,“我他媽隻是習慣你這個人,我會跟一個男人在大街上争風吃醋大打出手?隻是習慣一個人,就容不得對方身邊有異性?”
盡管争風吃醋這種事,他内心并不想承認。
因為這顯得他嫉妒心太強,他雖不是一個多麼大度的人,但這種女孩子家家的嫉妒心理會出現在他一個男人身上,着實不該。
在傅庭謙一貫的思維裡,男人之間沒有争風吃醋,看不爽就弄死,弄不死也要弄個你死我活,直至對方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将為止。
但比起他不想承認乘風吃醋這種事,此刻她的這番話語,才是更令他七竅生煙的。
而事實也證明,這女人沒有最氣他,隻有更氣他。
她睜着一雙毫無情愫的眼,意有所指的說,“以前你也是容不得我身邊有異性,一次次的警告過我不準出軌背叛你,難道你跟蘇蔓之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喜歡我了?”
傅庭謙被她這一嗆,嗆得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他凝噎默語的看幽幽她。
池念把他所有跟以往截然不同的反常行徑,找了個合乎合理最符合他的完美理由,興許也不是理由,在她眼裡那就是鐵定明擺着的事實。
“傅庭謙,你根本就不是喜歡我。”她紅唇齒白的道,“你性格一直就那樣,隻要是烙上你傅庭謙名字的,不管是不是你喜歡的,哪怕是被你丢在一邊你看都不看一眼,你也容不得被别人惦記。”
頓了頓,池念愈發覺得她說得沒錯,這這才他的行事風格會幹得出來的事。
他不做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背脊挺直,愈發有理有據的道,“你一向就是這麼蠻橫霸道不可理喻,就算是你不要的東西,你甯可丢在一邊讓它生鏽蒙塵,也不會讓它成為别人的,所以你見不得靖北跟我告白,上次在宴會上是,這次也是。”
迷霧被撥開以後,她整個人像是突然豁然開朗,連底氣都充足起來。
池念終于敢轉頭對視上他,勾唇諷刺的笑了一下,“不管上次你在宴會上把我帶走,還是這一次跟靖北大打出手,無非就是他侵犯到了你的顔面,又偏巧我是那個導火線,你氣不過,當然得做點什麼來撫平你的怒火,但這些,跟你喜歡不喜歡我無關,純屬出自于你男人的威嚴被挑釁到了而已。”
經過她這麼一番分析,好似這還真的就是毋庸置疑的事實,而這些也的的确确是貼合他的性格,根本叫人無從反駁。
傅庭謙冷郁着英俊的五官,“所以在你眼中,我應該喜歡誰,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才算喜歡?”
“蘇蔓之。”池念稍稍的遲疑了一下,“你喜歡的人是她,你這些年對她的好才是喜歡。”
他深深地望着她,“然而我已經跟她分手了。”
池念啞然失語了片刻,繼而真誠地朝他發問,“所以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麼要跟她分手?”
“你說呢?”
“”
他一句話再一次堵得她啞口無言。
“替我找了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辛苦你了。”傅庭謙幽幽輕嗤,“你字裡行間倒讓我聽出來一件事,你不相信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很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