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話一般,“是你天真還是我天真?我好不容易趁着傅庭謙不在,尋得機會下手,你說放就放?”
“你既然了解傅庭謙,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那也該清楚他很不好惹吧?”池念盡量用着平靜的語氣,可她實在太冷了,呼嘯的冷風嗖嗖的往她衣服裡灌,她的手腳都冰涼起來,止不住的瑟縮打顫,“你開着他的車過來,是怕他不會找過來嗎?”
男人臉色一僵。
“你相信我,他想找自己的車在什麼地方不是難事,如果你用我當做籌碼那就更不必了,我跟他的感情沒你想的那麼好。”
池念凍得感覺自己的腦門都在發疼,牙齒不住的上下打架,唇皮都冷得發紫,說話間飄出來的都是白霧。
她停頓了下,适才勉強繼續道,“你這樣挑釁他,如果他沒有被你激怒到,那你還不會有什麼事,可如果他被你激怒到了,你覺得你會是什麼下場?”
男人神色冰冷着,絲毫不為之所動,“你想唬我?”
池念定了定神道,“我隻想告訴你,你拿我威脅他根本沒用,傅庭謙不受任何威脅,而且”
而且什麼,她沒說,因為這時他揣在兜裡的手機,突然滴滴的響了兩聲短信聲。
他拿出來打開短信,看到的是一個視頻。
視頻裡,是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孩子,兩個人驚恐瑟瑟的依偎在一起,而他們的周圍站了七八個保镖。
中年婦女一邊流着淚,一邊哽咽的沖着鏡頭道,“魏國,你在幹什麼啊這些又是什麼人?你快回來吧!”
小孩子哭着喊着爸爸爸爸的,叫的人心生不忍。
池念看見男人滿是驚訝不安的的眼眶倏地紅了,視頻還沒放完,他的手機忽然又響起電話來。
男人立馬接聽,滿是憎恨的吼道,“傅庭謙——”
“許魏國,不想你老婆孩子出個什麼意外,限你三十分鐘之内把她送到我面前。”此時正開着車往目的地趕的傅庭謙,煩郁又駭人的扯了下衣襟,口齒冰冷的道,“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就讓人加倍在你老婆孩子身上讨回來。”
“傅庭謙你不是人!”許魏國沙啞下去的聲音憤怒道,“他們是無辜的!”
傅庭謙彷如深淵發出來的冷笑嗓音,通過電話傳進他的耳裡,“你老婆孩子是無辜,那她就不無辜嗎?本來就是我們之間的事,你能動我身邊的人,我為什麼不能動你老婆孩子?”
“”
“我不過是其人之道還之彼身罷了。”
池念聽不見電話裡的内容,不過洞察到許魏國臉上血色盡失,整個人好像突然都軟了下去,隐約不難猜到傅庭謙說了什麼。
用他的老婆孩子來威脅他麼,果然是傅庭謙一貫雷厲風行的手段,掐人掐軟肋,絲毫不拖泥帶水。
可如果
她腦海中剛有什麼想法要冒出來,許魏國又出聲了。
他無力的道,“傅庭謙,你這麼逼得我走投無路,就不怕我什麼都不管不顧要了她的命嗎?你再怎麼手腕狠辣手眼通天,你也沒法立刻飛過來阻止我。”
被逼到極緻,誰會做出什麼來,誰又能保證得了?
池念聽不到那頭的傅庭謙是怎麼回答他的,扯了扯唇,讓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
隻是,周遭的溫度仿佛更冷更寒了,她裹緊外套都沒用,冷意浸透進了她的四肢百骸,令她不能自持的抖得厲害。
冷風呼呼的刮過耳畔,池念轉身之際,徒然望見不遠處的馬路邊不知什麼時候停着一輛蘭博基尼。
陸祁坐在輪椅裡,身邊站着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