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一下,他繼而神情灼灼的專注認真,“我保證。”
池念對望着他的眼,忽然就想問他——
他當時那麼激着許魏國,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他究竟有沒有考慮過許魏國激憤之下真的要她的命?
她縱然不可能對許魏國聽之任之,可她一個柔軟無能的女人想在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前,能讨到多少好處?
明明周身都暖和起來,可她卻突然又覺得冷。
池念閉了閉眼簾,沒說自己得到他的保證是不是真的安心了,反而極輕的道,“既然錢是他吞的,他怎麼拿不出來?”
“這個你就不必問了。”傅庭謙眸色陰暗着,“不論他有什麼理由,都不是他監守自盜的借口,何況他還敢綁架你,簡直愚蠢至極。”
兩條罪,夠他在牢裡好好反思,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了。
大約不難知道,那個許魏國估計以後在牢裡都不太好受。
池念遲疑了一會兒,“那他的老婆和孩子”
“已經讓人放了。”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傅庭謙捏了捏她的臉蛋,“放心吧,我從始至終都沒打算真對他老婆孩子下手,也沒打算太為難他們什麼。”
也是,傅庭謙再如何狠辣,但也真不是會對孩子婦女下手的人。
這一點,她是該相信他的為人的。
“隻不過許魏國最在乎的就是他老婆孩子,我手裡頭沒點籌碼,反而更沒法完全保證你的安全。”他定定的凝視她,手指輕撫着她的臉,“畢竟如果我被他牽着走,隻會讓你的處境更加不利。”
池念雙眼一滞,原來他是這樣考慮的?
她呆愣着,雲姨在這時端着一碗熱騰騰的姜湯過來,“太太,先把這湯喝了,免得生病了又遭罪。”
“我來吧。”
傅庭謙松開她,一手從雲姨手中接過碗。
勺起一勺的湯,輕輕吹了下熱氣,然後他才喂到池念在嘴邊,“張嘴,喝了。”
池念心裡頭不知道是釋然了,還是覺得過去了就不想了,不過聽着他輕柔的語調,感覺就像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
她不自在地咕哝着說,“我自己喝就行了。”
傅庭謙低笑的道,“就當是這一次,你因為我平白無故遭了這趟罪的補償,我喂你,張嘴。”
她看了看他,“我都被綁架了,你喂我喝一次東西就算補充了?”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傅庭謙挑了挑眉,“你說,我必然無所不應。”
池念當時冒出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問他是不是盛斯衍對顧氏心懷鬼胎,可這個想法剛湧出來,她幾乎不難猜測到氣氛會立刻又被破壞。
而且真是盛斯衍,傅庭謙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出賣他。
池念略一思索後,沖着他彎唇清淺的笑了一下,“暫時還沒想到,你先欠着我吧。”
“行,那就先欠着,等你什麼時候想到随時可以跟我提。”傅庭謙是真覺得這一次愧疚了她,對待她完全就是一副縱容又柔和的模樣,“先把姜湯喝了,然後吃點東西就上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