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她溢出嗤笑的弧度,無力又頹然,“你告訴我,我為什麼還要待在你身邊?難道還要指望待在你身邊,等你什麼時候心情不錯,時不時的再施舍我一點不痛不癢的消息?你那是願意告訴我麼,你那根本是和心情不錯的時候,賞狗一塊骨頭沒什麼兩樣!”
池念已經做好下下策的打算。
她想,她還不如幹脆放棄待在他身邊,努力讓自己變得更有能耐更強大,等顧氏真出了什麼事最差的結果,無非是傅庭謙曾經說的那樣,顧時筝落魄街頭無所歸依。
如若真有這麼一天,隻要她擁有足夠的能力,幫不了顧氏什麼,但照拂顧時筝乃至她爸爸,也不一定是個問題。
雖然那個時候的顧時筝跟顧家,生活乃至命運已經遠不如從前,可這是她唯一且僅能的幫助。
傅庭謙聽着她叨叨的說了這麼一堆,越聽心中越驚愕。
聽到最後,他不由把她拉扯到他身前來,将她的手腕摁到一旁的牆壁上,氣到極緻的扯唇笑,“我是施舍?”
她背部抵着牆壁,想抽回被他按在牆壁上的那隻手,但抽不回,她索性放棄,不甘示弱的冷笑回看他,“難道不是嗎?”
“我他媽喜歡你,所以才願意告訴你,你居然說我是施舍你!”他怒極,“顧氏筝的爹要是腦子還沒徹底壞死,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足夠敲響他的警鐘,他會不會自己防範,會不會查出什麼更多的東西,那是他們顧家的事!你想盡自己所能幫你的閨蜜,你就不能稍微顧及一點我的感受?”
他的感受?
他是什麼感受?
“你心心念念隻有顧家顧時筝的事。”他語氣又惱又怒又無奈,“但凡你能讓我感覺到你喜歡我,但凡隻要你不想走了,我随時随地都可以把所有的事跟我能拿到的資料證據通通擺在你面前!”
為什麼他一直不想告訴她太多的東西,不過是因為太清楚她是什麼打算。
而他不想讓她得償所願,也不過僅僅是想拿着這點于他而言毫無意義的事牢牢抓住她,不想放她走。
他的話語清晰的傳入耳裡,池念怔了怔,繼而點頭,慢慢的道,“好,那我說我不走了,我喜歡上你了,你現在可以什麼都說了,什麼證據都擺在我面前了嗎?”
“池念——”
她不走心的謊言,簡直是他想忽略都忽略不掉的明顯。
傅庭謙喉嚨一梗,除了怒不可遏的瞪着她,竟是找不出一句話。
“傅庭謙,談什麼喜歡啊。”池念愈發諷刺的淡笑,“你懂什麼是喜歡麼?”
他喉結微動,冷冷沉沉的看她,唇齒輕嚼着字,“我不懂?”
“哦不對,應該這麼說,你懂得什麼是喜歡,可是——你真的不懂得愛。”她輕輕慢慢的,又接着笑道,“當然,你自己本身對我就僅僅隻是喜歡,談不上愛這個字,所以你會護着蘇蔓之,所以你不肯告訴我顧氏的事,你的喜歡,隻會讓你想達成自己想要的局面,你的喜歡”
她停了停,盎然的笑意萦繞着無盡的冰冷,一寸寸的淡下去,口齒清晰,一字一頓,“你的喜歡,叫我高攀不起,無法接受,并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