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他覺得這個問題是多此一問,毫無意義,因為他笃信她心中有他,所以不論她是什麼回答,他都沒有放棄的念頭。
可有時候,理性與情感不可兼容。
但凡是人,但凡是動了情的人,總是不可避免地想知道,對方對自己究竟是何感受,有着怎樣的想法意圖。
即使是他,也不能幸免。
可她遲遲不做聲,未發一語,他以為她依舊還是不想面對自己的内心,不願承認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他,終究沒能等到她開口,他先從假寐中有了動靜。
然而她現在卻說,給她時間,讓她考慮。
是因為顧時筝的事還沒辦法讓她去想别的什麼,還是因為她本身就在掙紮在猶豫什麼或許兩者皆有。
傅庭謙深沉地盯着她離開的背影,忽然暗想,她之所以開始不肯承認自己的内心,現在又如此遲疑糾結,大抵還是由于發生在過去的那些不愉快而造成。
畢竟,過去的事她說放下了,卻不代表着沒有發生過,他也不能否認他曾經的确有那麼幾次過了火。
這麼想來,現在說會考慮的她,簡直是一種莫大的恩賜了她的性格就是不願意欠着别人什麼。
而她現在,大概率是覺得欠了他。
池念的身影已經進了門,傅庭謙的視線卻久久落在大門處,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終于斂回深邃黑眸,淡聲開腔道,“走吧。”
皮膚黑黝黝的領頭問,“傅總,您真的不進去了嗎?”
“不進了。”傅庭謙靠着車座坐回身,喃喃自語般的噙着弧度,“再進去就顯得太貪心了。”
雖然他一貫貪得無比,強勢又蠻橫,為達自己的目的可以不計一切,但在雲城他有太多的去處,于是沒有一個能說得上來的合适理由跟借口,留在這裡不走。
而他找顧時筝的消息包括後面幫顧時筝,原本的意圖為了不想因此成為他們之間無法抹消的隔閡。
現在她會考慮,已是意外之喜。
不能再貪心了。
盡管他并不想走,深深的感到沒跟她待在一起的其他去處,實在索然無趣毫無待着的欲望,甚至還覺得挺寂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