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輕勾,正想朝傅庭謙開口,刹那間掀起的視線,不經意的卻先被令一抹身影吸引了焦距。
在池念跟傅庭謙左手邊的單人沙發裡,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搭着一件綠色不薄不厚外套的女人,正獨自坐在那裡。
她擱在腿上的雙手緊張的揪在一起,擁有着一頭長發。
雖然她的頭發沒有池念那麼烏黑像瀑布一樣,顔色偏亞麻一些,低垂着頭讓頭發遮住了她大半張的臉,令人看不清她的面孔以及神色,但從她的身上,能讓人察覺出她不适的不安來。
陸祁看了眼那個明顯跟這裡格格不入的女人,随之瞟向了傅庭謙,“帶個女人過來,什麼意思?”
傅庭謙并未急着回答他的話,視線睨向那個女人,“擡起頭來。”
坐在單人沙發裡的女人聞言,不安又緊促的慢慢擡起腦袋。
當那張漂亮的鵝蛋臉映入眼簾時,即使池念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張臉在陸祁回來之前,她已經先見過女人的面孔,而在這之前的更久以前,她甚至還在她外婆家的那個鎮上,也見過這個女人。
但現在,她心情依舊晦澀難言。
池念的目光,幾乎是下意識的向陸祁凝視而去,想看他是什麼反應。
陸祁還未有什麼動靜,倒是他身後一向冷酷兇神惡煞的阿哲,倒吸涼氣的震驚出聲,“夫人?”
在見過柳卿卿的遺照以後,池念現在深深地覺得,任何人将這個女人錯認成柳卿卿都不稀奇。
因為,她們實在太像。
“她不是。”陸祁臉色白如紙,渾身僵滞如偶,眼底深處掀起了一陣狂風驟雨般的狂亂,好半響都壓不下去,艱難吐字道,“不是她。”
陸祁對柳卿卿是何等熟悉,縱然眼前這個女人長了一張跟柳卿卿極度相似的臉,他還是立刻辨别出來,這個女人不是柳卿卿。
更何況,她已經死了,就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