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手下眼角餘光瞥向坐在椅子中的楚安安一眼,眼神怪異的欲言又止道,“三少還見過”
楚安安突然嗤笑的把他不好開口的話接下來,“沒錯,他還見過我。”
池念無聲無息的盯向她。
“你在懷疑什麼。”楚安安擡眸,看向池念,平平漠漠的道,“他本來就有自殘傾向,在他身上發生這種類似的事也不少了吧,一時想不開做出這種事,對他來說不會很正常的嗎?”
池念蹙了下眉梢,“你這些話,跟語氣,可不像是看到自己親姐夫命懸一線時該有的。”
楚安安冷冷涼涼的跟她對視着,“那我應該怎麼樣呢,也跟着他們這些人一樣,哭喪着一張臉麼。”
她跟陸祁接觸的時間算不得多長,親情對于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夫,誰又能産生多少親情。
池念倒不覺得她需要跟陸祁的手下那樣哭喪着一張臉,也不覺得楚安安需要表露出多大的悲傷,可楚安安的這番話,令人感到過于無情無義。
池念面色微凝的忍不住道,“陸祁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還沒有脫離危險。”
“所以呢?”
“你不覺得你說的這些話,顯得很沒良心?”
就算接觸時間不長,就算是突然冒出來的姐夫,可這段時日以來,陸祁好歹也是對她照顧有加。
楚安安嗤嘲的蓦然低笑一聲,“良心”
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中的她,把她滿臉的嘲弄之色納入眼中,池念直覺感到哪裡說不上來的怪異。
“記得陸祁說過,會把你們母女送到别的城市。”池念面容肅穆的打量她,“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别說這麼長時間,陸祁還沒時間把她們送走,這不是陸祁的辦事效率。
楚安安捏了捏手指,抿緊唇,“因為我自己不願意走。”
“”
楚安安這個人,算起來她隻見過三次,接觸最多的那一次,是他們一起吃了個飯,然後她跟她又一塊散了個步,聊了下天。
不能說對她一無所知,可除去身份背景那些,對她這個人着實也談不上有多深的了解。
楚安安有些精明,單從她給人的感覺都能看得出來,但直到此刻,才真正覺得她是真的不簡單。
屏退了陸祁的手下讓他進去照看陸祁,池念定定注視她,雲莫則不做聲的站在她一旁。
充斥着消毒水的醫院走廊上,是沉默。
無盡的沉默彌漫在她們之間,令人心神不能安。
楚安安放在腿上的雙手漸漸揪了自己的衣裙,低着視線眼眶周圍都是暗淡,扯唇道,“你是不是還有話想問我。”
池念竭力平複着起伏不定的心緒,嬌俏白皙的面孔染着沉凝之色,一字一頓的道,“陸祁現在之所以躺在這裡,是不是跟你有關?”
楚安安微垂的眸色飛快掠過一抹異樣,“你憑什麼認為跟我有關?”
憑什麼?
之前池念都不曾懷疑過她,可她的态度反常到顯而易見。
“陸祁是有自殘傾向不錯,但他絕不會這麼輕易結束掉自己的性命。”池念逐字逐句的冷着臉,“你不肯離開甯城,留在他身邊到底想幹什麼,他出事之前見了你,你敢說他出事跟你沒有半點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