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虞俏沒有回費城,就不會有那樣的橫禍發生。
但倘若讓虞俏一個人回了費城,沒有阻止她的何慧蓉有責任的話,那麼,池念想,她自己又何嘗沒有責任。
因為虞俏回去,是由于他們的婚禮,而虞俏想取那隻翡翠手镯在他們婚禮時送給她的。
“那個時候,我就不應該聽她執意要回費城的話,更不應該同意她一個人回去的決定。”何慧蓉說着說着,眼眶又是通紅,眼淚泫然欲泣的要掉下來,“當時我若是堅定點,阻止她回去,或者跟她一起回去,哪裡會變成這樣”
聽到這裡,傅庭謙眸光輕閃了一下。
池念勉強擠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如果那是天意跟命運之中一定會碰到的不幸,您跟着一塊去同樣會遇上這樣的禍端,您若是跟着一起出了什麼事,我們現在會更不能接受的。”
何慧蓉沒想到,自己反而被她這個連接失去兩個親人後,該是最痛最難過的人安慰着。
她心中動容的厲害,小心翼翼的關切道,“念念,你已經沒事了吧?”
到底有沒有從虞俏跟虞老太太的這些事中走出來,池念自己也不完全清楚。
隻是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人要往前看。
她們已經不在了,除了接受這個現實,再多的自責也沒有意義,而一味的沉浸在悲痛當中,隻會令關心自己的人更難過而已。
池念掩飾了自己的悲痛,卻掩飾不了眼底深處的哀傷。
沒等她回答,傅庭謙注意她低暗下去的眉眼,寬大的手掌無聲握住她冰涼的一隻手。
忽然被他帶着溫度的掌心包裹着,池念擡頭看向他。
傅庭謙五官模樣都是溫淺,與她目光相撞了兩秒後,朝何慧蓉率先開腔道,“好了,這些事暫時都不要再提了,都過去了。”
“也是。”
本來叫他們回來吃飯,是為了他們領證複婚的慶祝,這個時候再提那些事,不免又讓悲傷流露,氣氛都變得低壓。
于是何慧蓉不再多談那些。
傅啟正瞥見下人将晚餐都端上桌,起身道,“都去餐廳落座吧。”
吃過晚飯,傅啟正說過兩天就得回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