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心下微僵了片刻,随後終是漸漸掀起眼簾。
強自鎮定的與他視線相觸,她喉嚨哽了一下,遂爾是說,“傅庭謙,你沒有必要想這麼多,我以前不想跟池淵走,不代表永遠都要跟他斷絕一切,何況現在已經不是以前。”
現在,什麼都變了。
她離婚是認真的,去意大利找池淵也是認真的。
傅庭謙以為,給她幾天時間安靜一會,讓彼此都冷靜一些下來,她就不會再提離婚的事。
可事實是,幾天過去,她并沒有放棄離婚的意思。
不但沒有放棄,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要去意大利?
她這時的态度似是比前幾天還要堅決,至少前幾天她剛提出離婚時,人還沉浸在漫天的悲痛中以至于看起來還不足夠冷硬。
而現在的她,平靜淡涼之中卻透出她堅決到決絕的意味,絲毫沒有回轉的餘地。
傅庭謙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先生氣怒火于哪一件,胸腔中被太多的東西堆積着,壓得他透不過氣。
良久之後,他薄削的唇畔道,“不管你究竟怎麼想,做好了什麼打算,現在,你都給我回去住院。”
池念輕描淡寫的說,“住了三天院,已經修養夠了,我拿好了藥,每天按時吃就行。”
“回去。”他強勢到幾乎是命令般的口吻,“别拿你的身體來任性。”
在他眼中,她的身體現在大過一切。
傅庭謙一邊說着,一邊彎腰奪過她手裡提着的東西,另一隻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往醫院裡帶。
“傅庭謙——”
池念另一隻沒被控制的手,按住了他的手掌。
她手指冰冷的觸感,令傅庭謙身形停頓下來,轉頭睨向她。